應瑆站在城牆上,柳鏡在他身邊。

“首戰告捷,看著自已勝利的感覺如何?”柳鏡聲音都帶著愉悅,她身上不再有第一次見面的疏離,二人之間的氣氛也不再緊張。

“……很,奇妙的感覺。”應瑆濃眉微蹙,面色複雜。

眼神逐漸深沉,今早的記憶翻滾著在眼前重現。

北疆騎兵的戰馬一腳踏進裝有火藥的罐子,瞬間就被炸得人仰馬翻。

戰馬嘶鳴,平時高傲的北疆士兵慌了神,炸藥燃起熊熊烈火,應瑆就像現在這樣,揹著手看著城下混亂計程車兵。

他記得自已說:“弩箭準備!”

綁有炸藥桶的箭矢飛入火焰,又一次引爆了戰局,毫不意外的,大獲全勝。

將自已帶出回憶,應瑆回頭說:“還是擔心一下我們自已吧。”

“雖然之前就已經清理過一堆混子和內鬼,但那可都是隻在我後勤。”

“這弩和火藥,北疆的人肯定也很想要。”

雖然,火藥的製作需要一定的比例,弩的製作也不能少了圖紙,但應瑆並不懷疑北疆會少什麼能人。

大不了把弩拆了,多被炸幾次嘛。

柳鏡神色微閃,應瑆看她這樣子,打趣道:

“我說柳鏡,行軍這麼久,你不會是隻靠白珩過日子吧?”

“我可先說清楚,我也是要走的。”

柳鏡無語,這人什麼意思?

軍中上下都叫弩和火藥“神兵”,但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出,真正的“神兵”應該是這個能把話聊死的男人。

這人不知道比起武器,自已的危險更大嗎?

何況自已也不是不懂兵法,只是以往白珩在時,把握更大罷了。

柳鏡白了他一眼:“我自有數,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已吧。”

隨後揶揄著上下掃了他幾眼。

“神兵大人——”

柳鏡:ㄟ( ▔. ▔ )ㄏ

應瑆: (゚⊿゚)ツ

得,其實他剛剛說這些也不單單是打趣,畢竟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皇帝對於兵權向來看得很重,少有會毫不擔心的。

更何況這皇帝有前科,應瑆覺得以柳鏡的腦子不會想到什麼好方法。

倒不是說她傻,而是這個世界和藍星差不多,沒有什麼崩壞啦,星神啦,元素力啦,狂厄啦這些東西。

柳鏡只是這個世界鏡流的同位體,遠遠沒有鏡流的閱歷豐富。

鏡流自小跟著她師傅學劍,斬殺魔陰,星際之間到處跑,見識到的東西自然比柳鏡多的多的多。

應瑆嘆了一口氣:“行,我給你支個招。”

攻略組發過來的影片裡,附有張靜恩等人對皇帝的分析。

結合前因後果,這廝只是怕柳靜的民間影響力大過自已罷了。

但面對北疆這種勁敵,其他人又實在有點廢,柳鏡又是柳家人,放不下。

“弩箭和火藥的技術,可以交由親兵管控,這場仗打完後,你們柳家軍可以裁員了。”

柳鏡一臉“???”的表情看著應瑆,他也沒管,繼續道:

“人少了,但精,以後你們就做這世道的秘密武器,皇帝叫,就斟酌著出山。”

柳鏡很聰明,加上之前和白珩混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應瑆的意思。

眼瞧著男人要走,她暫時將這點感覺壓下,道:“那我也給你一個建議。”

“最近你的吃穿用度,都上點心。”

應瑆本來都走出幾步,聞言腳步一頓。柳鏡沒有回頭,伸手覆在斑駁的城牆上,眺望著北疆:“之前有個領袖,憂國憂民,最後卻被一杯下了毒的茶水奪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