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興的喻延皺起眉,也拉住了路壬的另一隻手。

“原來小路你還有我不知道的約嗎?”他故意這麼說,然後才把視線投向眼前的另一位,“是秋布同學吧?你找小路什麼事呢,我記得你們和後勤系八竿子打不著吧。”

“你不也是,”秋布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八竿子打不著的喻延同學,找我們家路有何貴幹啊。”

路壬:?

被兩個人夾在中間的路壬才是最茫然的,他現在就很想對著眼前兩個人大喊“你是誰!你又是誰”,只是沒能成功。倒不如說,他感覺喊出來這句話後兩個人的戰火就會轉移到他的身上,所以還不如保持沉默。閉上嘴咬著牙關,就這麼任由兩個人拉住自已,路壬低著頭看向自已的腳尖。但是,大概是那兩個都沒辦法忍受路壬的沉默,他們齊刷刷看向路壬,然後像是得到了什麼默契似的,兩個人一同開口喊他。

這種時候把選擇權給我,還不如不說話。在心裡腹誹兩句,但明面上還是維持了笑容,路壬說抱歉,但是我現在只想回寢室休息,我們可以明天再聊嗎。

“那就去你寢室聊吧?”“我去你寢室?”

兩個聲音說著不同的話,卻在表達同一種意思。他們看向路壬,路壬卻覺得自已並非被人,而是更近乎於蟒蛇和狐狸的動物盯住。湧上來的首先是本能的不適,然後才是因為私人領地被侵犯的不爽。都說了明天再說這倆人聽不懂嗎?現在路壬也沒空想喻延原本勾引自已的答案,也懶得深究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秋布的意義。他心裡憋了口氣,胸膛燃著火,但是最後開口說的話還是:“……想來就自已跟著吧。”毫無骨氣,毫無憤怒。

連路壬都想嘲笑此刻自已了。像是洩憤般用力甩開兩個人都手,路壬自已從迴廊的出口離開,走在前面踏過草坪,穿過灌木叢,回到主幹道,然後繼續往宿舍樓方向走。他沒有回頭看那兩個人,但是聽見了他們跟上來的腳步聲,輕輕、又頗有存在感,不快不慢跟在後面。

為什麼真跟上來了……不知道和我同居的是木望津嗎,也不怕迎面撞上,好吧我們之中有個學生會的成員。似乎還是很清楚自已會長的行蹤的。路壬嘆口氣,本來想用木望津嚇退兩人的作戰很快就失了效,眼看寢室門牌越來越近,自已還是沒想出來個辦法,難道真的要讓兩個人都進自已的寢室嗎?路壬有些無奈,又有些快要認命的意思。頹唐的少年一步一步往前,最後抵達宿舍門前也沒有想出個辦法。他只能用面部識別開了門,然後看向自已身後果然一直跟著的兩個人:“……我要去洗澡,你們隨便坐吧。”很是頹廢的路壬扔下這句話就自顧自換了鞋往浴室飄走。留下面面相覷的喻延和秋布……好吧,也沒到那種程度,兩個不速之客只是不說話,互相看了眼,就一起關上門走進來。寢室陽臺粉窗簾被後出門的喻延拉上一半,用青年的話說就是日曬太久會覺得熱。

最開始路壬不太理解,他覺得反正房間裡有溫度調節儀,拉不拉都可以。直到有次他去學校的玻璃會場開會,當時經歷了長時間日曬,他們又是突然換的會場,室內溫度調節儀還沒徹底生效。路壬明明坐在室內,卻熱的汗流浹背。

後來他也不再質疑木望津的行為。

在浴室裡,被微涼的水淋遍全身,帶走那些汙穢汗液和熱氣,路壬終於發出今天第一聲舒服的感嘆。還順便把自已被汗水浸透的頭髮也洗了個乾淨,神清氣爽,身體輕輕鬆鬆舒舒服服,路壬甚至沒忍住在浴室裡哼了個小曲,可惜剛哼兩句他想起外面的人也很少又閉上嘴。憋的很是難受。

等他擦著頭髮出來就看見讓他胃不舒服的兩個人對坐著,然後因為那開門聲同時把視線投過了,他們倆似乎說了什麼,又似乎沒說,但是很顯然,陽臺那個中間的位置是給他留的。路壬很快就判斷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