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木望津沉默,吳珂搖搖頭:“不都是說這個要慎重選擇嗎?”

對面的人依依舊沒有開口。而吳珂已經開啟了說教模式:“這可是會影響人生的哦?你明明心裡清楚,在因為只有二選一,所以只會有一條支線來著……你也不想成為平行世界裡不幸的那個人吧?”紅髮青年絮絮叨叨,一副和他外表不符合的老媽子形象。而繼續在進行手裡的工作,木望津好心提醒了對方:“明天就要公佈成績。”

“我知道啊!”吳珂再次大聲抱怨了遍,然後被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拍了腦袋。“多晚了不知道小聲點。”手主人對著吳珂輕聲細語提醒,但看見紅髮青年腦袋都歪到一邊去、就知道剛剛那下力氣有多大。而罕見的,即使被拍了腦袋吳珂也不敢反抗,他乖乖抱著自已的光屏挪開點位置。緊接著秋布還纏繞紗布的臉出現在通訊光屏裡。

“秋布同學,”木望津對著他笑笑,“身體怎麼樣。”

“治療艙很管用。”秋布也跟著笑,“謝謝你的關心,木望津學長。”

“每次看你們倆這麼笑都覺得還蠻嚇人的。”被趕到旁邊的吳珂在嘀嘀咕咕,又被鉛灰色頭髮的人橫了一眼。他在自已的嘴上畫了個叉叉,然後轉頭對著光屏奮筆疾書進行打分工作。好吧,吳珂想,自已還是不想直接見到明天的太陽,至少要有些許黑暗的睡眠時間吧。

“說起來,”木望津像是想起什麼,笑著對秋布說,“吳珂的人生選擇框應該出來了,你可以問問他最近怎麼樣?”

而完全沒和自已發小說起這件事的吳珂瞬間白了臉,在秋布轉過來的怒瞪裡心喊糟糕完蛋了木望津你這人怎麼這樣。但是最後都化作一個諂媚的笑容:“你聽我說小布是這樣的……”

“吳珂,”秋布笑眯眯,“原來木學長才是你的好朋友?”

他掐斷了通話。禍水東引的木望津心情好好,哼著個小百合的新歌曲調。哼了兩下又停下來往後看,路壬床上依舊是鼓起的一大團,甚至連形狀都沒有變過。看起來睡的很熟,畢竟之前哭過肯定是消耗了不少精力的。

難得看見路壬哭泣的模樣,木望津有些出神。畢竟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已裝模作樣的哭泣去博取對方的心軟或者同情,他已經實驗過很多次,這種方法是博取信任最快的,因為路壬很心軟。

雖然看起來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少年平時也總會表現出很堅強,或者說很無所謂外物的感覺。但偶爾也會注意到他莫名很感性的地方。有時候木望津都會在想,為什麼你會對這些產生沒必要的感情呢?他不大能理解,但也不會多問。

他現在只是在遺憾,要是能錄下來當時哭泣的場景就好了,那段路上似乎也沒有攝像頭。木望津輕輕嘆口氣,轉回頭繼續給手裡影片打分,暖黃的光芒落在他的臉頰,留下陰影的塊狀。許久,在光屏的右上角,吳珂的通訊才重新接過來。雖然臉上沒什麼傷口但是滿臉寫著痛苦二字的吳珂吸著氣,他邊揉著自已的後背邊和木望津說:“你這壞心眼的模樣要是讓那些崇拜你的人看見了,肯定會濾鏡碎一地。”

木望津笑笑,不準備回答這個。

“……我說,”吳珂好一會,才像是自言自語似地提問,“那玩意真的有那麼大影響嗎?”

“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這回沉默的人輪到了吳珂。

“感覺如何?”木望津繼續問,表情還是那副裝作無害的笑容。低下頭的吳珂繼續給光屏裡的影片打分:“不怎麼樣。”自這句話後兩個人都陷入沉默,只有指尖在光屏上面摩擦的聲音。夜晚沉默,就連風都沒有,樹也不會搖晃,蟲鳴被隔音窗阻隔,安靜到呼吸都如此明顯。

終於結束了工作。看了下時間,還能再休息幾個小時,木望津站起來,對面的吳珂也嚷嚷著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