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陽從警察局出來時，已經接近凌晨三點了，他沒想到那個叫顧陽的會在外面一直等他。
“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回家？”陳舒陽走過來問他，遞給他一顆糖。
“我叫顧陽，我是想謝謝你。”顧陽接過糖果吃起來，橙子味的還挺讓人精神的。
“我叫陳舒陽，打算怎麼謝我啊？”陳舒陽回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還真是滿身的勇敢與善良。
“我請你吃飯。”
“倒也可以，只是今天太晚了，改天有空再吃吧。”
“那我怎麼聯絡你？”
“去TY公司找我就可以了，我在那當保安。”
陳舒陽邊說邊走，顧陽連忙跟上他，“你剛才打了鄭工景，他沒告你嗎？”
“我剛才打人了嗎，沒有啊，他說他是自己摔倒在地撞到的。”
“你真有辦法，居然能讓他放過你。”
是我放過他好不好，陳舒陽不想解釋。
顧陽又奇怪起來，“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報警啊？”
“哦，讓他去自首，家暴是犯法的，怎麼能讓他跑了。”
“自首？……他真的自首啦！”顧陽開心起來，“那他是不是同意和我們老師離婚了？”
“是啊。”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了！”
他現在可不想認小弟，陳舒陽見他這麼激動，岔開話題，
“你們老師既然被打得那麼慘怎麼不和他離婚啊？”
“他哄騙我們老師的母親貸款，背上了很多債務，如果我們老師和他離婚，他就不幫忙還債務了，到時她母親就會被那些高利貸的人抓走。”
“原來是這樣啊，這不又多了一項罪名，放心吧，我到時候會幫她請個好點的律師。”
“你認識我們老師嗎？”
“不認識啊，我幫忙完全是被你們這幫孩子的義氣感動到了。”
“真的謝謝你。”顧陽眼眶泛紅。
陳舒陽走到路邊幫他攔了一輛計程車，“錢我已經付了，回家注意安全。”
顧陽坐上車，“你放心我們會請你吃大餐的。”
“好好好，我等著呢，路上注意安全聽到沒有。”
陳舒陽自己也攔了一輛車，背靠著背椅閉眼休息，今天這幫孩子真像當年的自己。
回到家，他拿出裝滿整個青春的筆記本，是的，這麼多年，他怕把關於她的事忘了，所以只要與她有關的事，他幾乎都事無鉅細的記了下來。
即便翻開第一頁，便知道最後的結局，他還是把關於她的一切，字字句句刻在心裡。
……………………
“顧念，你得了年級第一！！！”高一上半學年期末考試成績公佈，陳舒陽看著公告欄上的成績排名，顧念得第一比他自己拿第一都還開心。
“你排第三了。”顧念看著陳舒陽的排名，第二名是葉紫。
“放心吧，我這成績屬於正常的波動範圍。”
“顧念，你真棒，拿了第一名。”葉紫走過來恭喜她。
顧念微笑表示回應。
“葉紫，你也挺厲害的，能一直保持在第二。”
“可是有誰記得第二名呢？”
“我啊，我可怕你超過我了。”
顧念看著他們說說笑笑，突然發現自己插不進話題，“我……我先回教室了。”
“好，我先去小賣部一趟。”陳舒陽準備給她買點吃的慶祝一下。
葉紫連忙跟上，“我也要去一趟，一起吧。”
顧念回到教室，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她能感覺到，這是一種佩服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