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執行就好,也不敢多問。

唐臧月點了點頭。

張村長走後,蕭鍾離臉瞬間沉下來。

知道張村長沒走遠,他壓低了音量,“祖母,我們蕭家把九里村的村民養刁了。”

“刁?那倒未必。他們只以為蕭家會在九里村紮根,做什麼好事都會優先考慮村裡人,有了物質上的富裕,自然看不上吃力的活兒。”

“所以祖母是想?”

“等著吧,以後邊關真正做主的人換了,下面的人自然會表忠心,聽從指揮。”唐臧月話鋒一轉,又道:“東西都備齊了?”

“備齊了,祖母。”

“不日,你將出發,這趟一去,變數很多。所幸你有武功傍身,腦子機靈,又有祖母給你的暗器。祖母只有一點,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平安歸來,我和你兄弟姐妹都在家中等著你。”

對他人的算計,但對自家人,唐臧月從來抱著親人的羈絆。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觸,在放任蕭鍾離第一次出任後,逐漸被擴大,鼻頭一酸。

她又忍不住慎重道:“離哥兒,什麼都比不上你性命重要。”

蕭鍾離眉眼如冰山般化開,上前擁住唐臧月,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鬆開後,他才應諾:“是,祖母。”

唐臧月經常不著家,她自個兒覺得沒什麼,反而是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採買物資這些能給予她安全感。

可當她守在家中,瞧著家裡少了個人,才知道她在外時,蕭家人對她的擔憂。

這麼一想,每次一回來,玲姐兒跟她鬧點小情緒也是應當。

知道修城牆的人中還有女人,其他村子踴躍報名的更多了,不過一看到還有骨瘦如柴的女人,就是為混一口飯吃。張村長在試了對方力氣和毅力後,也加入了名額。

在修城牆前一天,張村長召集人手,道:“這邊不要偷奸耍滑的,我家婆子會時刻來盯梢,你們可別抱著僥倖心理。知道這些了,你們現在是走還是留,全由你們自個兒決定。可別到時濫竽充數,還要糧食,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這群人中,聞言,還真走了兩三個。

張村長見狀,沒有遲疑地劃掉這幾人的名字,然後第一日就開始挖山上黃土,背到山腳,風風火火地行動了起來。

男人扎堆,女人扎堆幹活,生不起任何閒話,一時間倒是沒鬧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