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徹底和孃家撕破臉了。

張家兄弟臉色很難看,“小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已經回不去將軍府,再同我們撕破臉,你這輩子的指望可只剩下那個養子了。”

張氏何嘗不害怕?但一想到那道士的話,說什麼她都有恃無恐。

她都為書哥兒連親兒子、婆家孃家都不要了。錢子書若放任她不管,按大楚律令,那便是不忠不孝,錢子書想加官進爵,絕不可能有這道汙點。

可她哪知道原本劇情裡,大楚滅國,錢子書加官進爵的律令裡,沒有對養母也要盡善盡責的律令。

張氏親手斬斷與孃家的關聯,拿得百兩銀子,去投奔養子錢子書。

錢子書這兒也進展不順利。

他為陛下剷除將軍府這麼大一禍害,按理說他應當加官進爵才對,可聖旨下來,他只得了處破宅子和一個閒職,便無其他。

錢子書表情微僵,強打起幾分笑,詢問這次前來宣旨的太監:“公公,這,沒了?”

太監揮了下拂塵,像是在揮什麼晦氣,捏著鼻子,掐著嗓子道:“你是在懷疑陛下記性不好,還是雜家看漏了字?”

“這,公公,我哪敢,只是這次我做得挺出色……”

“出色?什麼出色?將軍府庫房早早被搬空也叫出色?”

“什麼?!”錢子書驚呼道:“庫房被搬空了?是誰?”

太監翻了個白眼,“錦衣衛指揮使受訓,將軍府庫房早早被搬空,一大筆財物不知去向。若不是念在你大公無私的份兒上,你連這點官職都沒有。你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那筆財物讓天家摔碎了不少茶盞。大太監也心有餘悸,那麼多財物加起來,富可敵國啊!難怪天家那麼生氣了。

當初為了做給天下看,天家也是想著反正最後抄家後,東西會回到私庫,可是將不少值錢的往將軍府送去,誰知道……

太監不敢再想,回宮還有一場硬仗等著他打,畢竟龍怒難熄。

錢子書恭送太監離開。

錢子書想的卻是:這朝廷,漏成跟篩子似的,抄家白抄,這種話能放出來?連個宮裡宣旨的太監都知曉此時,這楚國確實沒什麼值得掌實權的,哪個職位都差不多。

哪成想,第二日去官場報道,受盡了窩囊氣。

“那,便是將軍府的那位?”

“人家現在姓錢。”

“錢家人不是已入大獄了嗎?”

“錢家人是進去了,錢子書不是沒有?那樣的家世,還能在朝中謀得一官半職……哎。”

“你小聲點,不想要命了?”

“不興說?那錢子書背信棄義,連養育多年的將軍府都能背叛……”

“行了,他年紀還未到,只是暫時任職,後續得看錶現,到時實在看不慣,我們去陛下那裡參一本就好。”

“也是。他以為做了那背信棄義的事,陛下就能重用他嗎?想得倒是美,陛下最恨的便是那背信棄義之人,將軍府一垮,他就沒了利用價值。到底是初出茅廬,不懂當中世故。”

“的確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