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有老鼠!!救命啊!!!”

玲姐兒猛地往唐臧月懷裡一鑽。

唐臧月安撫道:“我們這間牢房沒有老鼠,安心。”

玲姐兒鬆了口氣。

蕭鍾陸和倆雙胞胎合力趕走老鼠,混賬東西才有功夫一邊捂著宿醉的腦袋,一邊打量四周。

“這是哪兒?”

“哪兒……呵。”

唐臧月的冷哼,讓蕭景歡的荒唐行為戛然而止。

蕭景歡頭皮繃緊,下意識地畢恭畢敬起身,朝著聲源處作揖,“母親。”

“看來你還認我這個母親的。”

聞聲,蕭景歡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他眼神適才清明幾分,盯著腳下的青石板,感受四周陰暗的環境,一時間更懵了。

嘴上還是抱著緊繃氣兒的尊崇,道:“母親嚴重了。”

“我既然是你母親,自有應下你親事與讓你和離的權利吧?”

“母親這是何意?”

蕭景歡不明所以,猛然抬頭,瞳孔微縮,駭然地看著她。

“何意……跪下!”

唐臧月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壓在他脖子上,迫使他驀然噗咚跪下。

其他人都沒吭聲。

將軍府誰最大?

自是老夫人!

老夫人說東,誰敢往西?老夫人的話就是軍令,比聖旨更慣用!

老夫人訓人,他們只能聽著!

更何況,這人……的確該訓。

“娘……”蕭景歡試圖放軟性子,撒嬌過關。

“娘什麼娘!我不是你娘!”唐臧月冷聲道:“當初你要娶個小門小戶,我沒阻擾,按照其他幾房彩禮標準,將那張玉蘭娶進將軍府。

離哥兒的事一出,她說養了錢子書十幾年,早就有了感情。你倆腳丫子一連,她捨不得那養子,你以死相逼,行,也依了你們。

可你看看那白眼狼給將軍府帶來了什麼!你再看看這將軍府的女眷中,可還有你的玉娘。”

蕭景歡到底生在將軍府,即便再廢物,經唐臧月猛話一砸,也頭暈目眩,兩眼犯金花起來。

牢房,養子,玉娘。

怎麼分開來聽,他能理解,明白其字面意思。串聯到一起,他就糊塗了呢?

他唇瓣打著顫,“母親,這不可能,玉娘她……”

唐臧月閉上雙眸,對著蕭景歡,也是整個將軍府的家眷,道:“他錢子書背叛蕭家,張氏知曉此時,想的卻是捲走家中財物,投奔錢子書,被我當即撞破。

我替你做主,與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張氏寫下和離書,替離哥兒與那從未盡到養育之恩,甚至幾次三番選了白眼狼養子,次次寒了離哥兒心,還了生育之恩的張氏寫下母子斷絕書。

我現在就問你和離哥兒一句,我能不能做這個主。

若能,你倆與我們將軍府共進退,若不能……”

“祖母,孫兒多謝祖母!”蕭鍾離急聲打斷。

唐臧月點頭,又道:“不錯,不愧是我們蕭家兒郎。只是這性子需得再練練。”

蕭鍾離作揖,“謹遵祖母教誨。”

唐臧月藉著地牢昏暗的燭光,看到這混賬東西還在恍惚。她沉了眸色,繼續道:“若不能。你還惦記那給蕭家帶來滅頂之災的張氏,今日你我母子緣分已盡,等那指揮使來,我會央著指揮使放你自由,去尋那張氏再續夫妻緣分。”

“母親!”蕭景歡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