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
“誰啊!”突然傳來一聲問話。
他嚇得趕緊縮回匕首,蹲下來觀察動靜。
緊接著“嗚嗚哇啦”地一陣嘟嚕,不知道講些什麼?
“嗷,”他明白了,原來西霸天在說夢話,造成自己虛驚一場。
也是西霸天命不該命絕,一陣“嗚哩哇啦”的夢話,救了性命,否則匕首紮下去……豈不是一命嗚呼哀哉。
此時,他的腦袋清醒了,恨自己又是衝動,已經吃過教訓,只因為魯莽衝動,一怒之下,殺死大少爺屠一刀和夫人花紅綠,才落此當土匪的下場。
西霸天不能殺,殺了他,整個計劃就要破滅。
再說,殺了一個西霸天,還會有更多的西霸天出現,他的兩個兒子,一定會繼承他的職位,還有他的孫子。
孫子……對,何不趁此機會,殺死他的孫子,讓西霸天斷子絕孫。
因為,他有前鑑,虐待自己的兒子。
於是,他再次舉起匕首對著西霸天的孫子扎去……
那匕首剛剛扎到胸口,卻松下手來。
心想,殺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幼兒算什麼能耐?
如果傳揚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再說,殺了西霸天的孫子,自己如何逃脫,那會驚動大隊人馬。
多好的報仇機會啊,就這樣給放棄了,現在怎麼辦呢?
此時,他靜下心來,要好好地想想;不能計較個人恩怨,自己是蓮蓬湖的大隊長,肩負著重任,必須按照原計劃實施,首先拿到彈藥庫的鑰匙,把西霸天從國民軍拉回的槍支彈藥拉走,再招兵買馬,武裝擴大隊伍。而後再回來找西霸天算賬。
但是,不知彈藥庫的鑰匙在哪兒?
他想起來了,彈藥庫的鑰匙就係在西霸天褲子腰帶上,剛才還看得清清楚楚,現在哪兒去了?
怎麼突然不見了。
於是,他即刻站起身來,低下了頭,近距離在西霸天身上瞅了瞅。
此時,西霸天正側著身子睡覺呢,那麼,鑰匙鏈子一定壓在了身下……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大概在凌晨一點,十二點過後的夜間,是最靜的,靜得讓人渾身不自在。此時月牙繼續升高,已升到正前方,皎潔的月牙透過窗欞灑在房內,照亮了房間。月牙爬上了床,散發出皎潔的光芒,給西霸天的床鍍上了一層銀灰。夜,更加的幽靜。
鑰匙鏈子壓在身下怎麼辦呢?
那麼,只有扒開西霸天,才能拿到彈藥庫的鑰匙。
時間不能等啊,等到睡醒就麻煩了。
他即刻挽了挽袖子,伸手不凡,十分利索,免得碰到衣服。
於是,兩手向西霸天的臂膀扒去。
誰知,剛剛觸控到身體,卻又縮了回來,“不行”這麼一扒,豈不把西霸天給扒醒了,如果突然坐起,追問:“你想幹什麼?”
自己該如何回答?
他或者驚叫一聲,“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喊叫聲,會立即驚動那些夜間執勤的保安團丁,把獨龍當成刺客抓起來審問……
到那時就麻煩了,整個作戰計劃就要落空,後果不堪設想。
他眼望彈藥庫的鑰匙鏈子,就是不能到手,心裡暗暗地想著對策,不由自主地望了望窗外,夜色是多麼迷人啊,天上一顆顆藍幽幽的小星星,好似西霸天褲帶上的鑰匙,神秘地眨著眼睛,雖然看似很近,其實離自己十分遙遠。怎麼得到它呢?星星難摘,月亮難夠,彈藥庫的鑰匙比那星星還難,它如同一座碉堡呈現在眼前,問問獨龍如何拿下?
他終於想出了主意,讓西霸天翻個身,面朝另一側,使彈藥庫的鑰匙鏈子朝上露出來,那樣自己便容易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