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里絕壁之上就是地獄的入口。

我身子一重,正好被他拉上來,雙腳下一軟,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山下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那爆炸聲再也不是震耳欲聾,而像踩著鼓點一般有節奏地爆炸著。

我清澈雙眼染上一層薄霧,眼中倒映的火焰逐漸飽和,隨著一滴眼淚劃過臉頰,最後滲入衣裙之中。

我心生惶恐,難怪從我進寧家莊就聞到一股莫名的火藥味道,原來這絕壁斷崖之上真的有兩個人。

可這些人就這樣被吞噬了,剛剛還趾高氣昂叫罵著,現在卻都死了……

山上的兩人將我拉上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山下火焰落幕。

很久很久山下的火逐漸熄滅,那爆炸似乎從未出現過,只留下一盞盞微顫微顫的燈火。

剛剛絕壁上的房屋還閃著星星燈火,現在全部冒著黑煙,哪還有一丁點人味兒。漆黑的夜籠著比墨還黑的煙,難聞的氣味直接飄出山崖。

我不停的發抖,抖到無法呼吸,抖到心跳加速。

我剛剛與死神交界,如果我再死一次,新的人生又將從哪裡重新開始!

“走。”一個遙遠又清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衣袂聲音,兩人的腳步漸漸走遠。

我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僵硬著沒辦法開口講話。

那兩人的腳步一停,轉身看著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人不耐煩的講道“傻了?”

我很想開口告訴他,我身子動不了了,舌頭麻了,全身也沒知覺。

緩緩地我只伸出一根指頭點了點自己的腿。

山頂是最接近天空的,天上雖沒有月亮,卻清透得什麼也看得清。

那兩人似乎很無奈,我還在祈禱他們倆千萬別丟下我,忽然察覺到一人閃身來到我身邊,只覺一瞬間的壓迫,正要迫使自己轉頭看去,身子一輕,我被一雙手攔腰提起來。

對......沒錯!就是攔腰提起走!

此時的我更是一個提線木偶,這人走路沒有太大動作,也沒顛的我很難受。

下山的路走了大半個時辰,我還在懷疑他怎麼不累的時候,便被丟進了一輛馬車裡。

那人應是成心,剛好把我丟進了馬車拐角處蹲坐著,然後兩個身影一左一右坐了進來。

馬車不是很窄,很高檔,茶桌物件一應俱全,兩人坐下後,一個侍衛上車給他們倒了熱茶。

我蹲在拐角處籠罩在他們的身影下,斟茶的侍衛沒有發現我。

暗暗的燭燈下,那兩人的臉背對著光線,我隱隱綽綽看著他們的後腦勺。

兩人皆是黑衣,身上披著彩霞似的錦絲披風,光滑柔軟的搭在肩膀上。

這倆人不就是他們說消失不見的趙叔和君九朗嗎!

趙叔的白髮從黑衣中露出半截,兩者鮮明的在燭燈下搖晃著。

君九朗的銀角面具閃著微弱的光芒,在逆光中也掩飾不住絕美的睫羽,那刀疤似乎是臉上留下的絕美痕跡。此時這麼一看,居然毫無違和感,似乎他臉上就該有這麼幾道違和的刀疤。

我有點口乾舌燥,輕輕咳了一聲,雙目死死盯著兩人。

斟茶的人並沒有下車,同趙叔兩人聊了起來。

“寧家莊已經沒有了,接下來怎麼辦?”那人開口道。

九郎舉著茶杯細細的品味,喝完一盞,才聽見他說道“去傳,此事為憲王所授予,寧家莊的生意皆入憲王之手。”

“是。”

趙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我盯著兩人喝水的時候很是羨慕,剛剛的大火把我身上的水分抽乾,舌頭到現在都還在發麻,我嘴巴稍稍動了動緊緊盯著他們喝下去的水。

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