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麼麼正要進屋,我又開口道“朝廷的繡坊就是盛氣凌人,看不起低等貨,那我都幫你收了就是。”
劉麼麼腳步一頓,轉身看我的時候,我已經抱起了那姑娘拿來的絲線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穆四跟我回家的路上一直低落,我知道他傷心什麼,便笑著說道“難道狗咬我一口我還要咬回去嗎?”
穆四停下拉著我,撇嘴道“我不想看到穆蘭被欺負。”
“傻小子,那我們以後就欺負回去。”
難得穆四不想這些了,我們快速回到杭記後,又去了青衣巷的小河邊。
穆一三人削木頭的削木頭,削竹子的削竹子,身邊還圍著幾個小孩子,有說有笑的蹦蹦跳跳。
我站在籬笆外望著一臉溫柔笑容的穆一,一臉嫌棄的穆二和一臉無奈的穆三,愣了好久。
這種時光是他們以前一直經歷的,以後......
穆四見我沉默,也沒有說話,直到院子裡的小孩發現我們的存在才跑來給開門。
我苦笑一聲,將手中帶的糖果發給他們,然後聽了幾句糯糯的問候,送走了他們才與穆一幾人一起做工具。
難得融洽,穆四給他們講著剛剛芊羽秀坊發生的事情,而我卻一直分析欣樂樓九郎的行為。
想來想去,我得到一個結論,這個九郎喜歡塵霜夫人。
剛剛來青衣巷的路上穆四就講道,他親眼見到面具公子從對面的茶樓一躍而來,他一口氣還沒吸完那人就到眼前。
想來九郎公子也是個多情的人兒呀,只是可惜了老鐵,毀了容還喜歡上寡婦,也是三生不幸。
嘖嘖!我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日暮時分,陽光被黑夜淹沒,天空傾撒著清泉似的月光,將大地籠罩在盈盈月色之下。
蛐蛐叫聲此起彼伏,摻雜著青衣巷特有的吵鬧聲和叫罵聲,這一夜將匆匆而過。
我們一行人路過斑駁寂寥的窄巷,月色下遠遠望去像披了一頭華霜,推著破舊的木板車再一次離開了青衣巷。
回到杭記已經是亥時五刻,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決定著手做衣服。
穆一再三叮囑今夜不要做了,我便承諾先畫畫設計圖。
而今夜我要為元大叔設計了是一件特殊的風衣。
有人說大衣是當代武士的盔甲,那風衣就是他們的戰袍。來時的披掛,是藏在旌旗下的力量;去時的隨風飄揚,是帶著一絲寂寥的瀟灑。
元大叔是北魏人,喜歡穿短褐,褲子,顏色較重,樣式簡單,易搭配。
而我將現代常見的風衣加以改造,做成了一件特殊繫腰的長風衣。
我在買的面料裡找了許久,倒有一兩匹可以做風衣的料子。
布料為黑紫色,料子硬度合適,便於定型,加上完美的剪裁,一定是一件非常特殊的風衣。
設計設計,就要設計成這裡沒有的時尚,所以我做的改變也挺大的,但願元大叔一眼就能看上。
第一步的設計結束之後,然後按照標準尺碼的尺寸開始製版。
古代沒有定版的硬板紙,我只能找來廢布料做了好幾次畫樣和剪裁。
因為直接省略了硬紙定版,所以做起來有些麻煩,各種尺子也不是很標準,好幾次都歪歪斜斜,氣得我摔了幾次剪刀。
最後實在不行,決定改變樣式,就隨意做一件歪歪斜斜的衣裳,興許穿上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所有版型做好之後,準備睡一覺,明早接著做。
這一方一百平的房子就成了我的小天地,短短三四天,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
我一一看過,露出來滿意的笑容,伸個懶腰就趴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