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京涼城的路上一群人風塵僕僕,馬不停蹄的趕著,僅僅一個月就快到了京涼城。

二月下旬的某天我們趕到了京涼城外,不過此時已經夜半,宵禁無法連夜進城,當晚我們就在城外的驛站歇下了。

城外的亭郊我送走過人,也被人送走過,亭子還是那個亭子,京涼城還是那個京涼城,只是我身邊曾經的那批人已經不多了。

夜半時分天氣還是很冷,我從驛站走到亭郊凍的瑟瑟發抖,雖然裹著厚厚的披風,但是冷風還是從各個衣角鑽進去。

我吸了吸鼻子望著遠處的城門,那裡掛著東涼城三個字,龍飛鳳舞,莊嚴肅穆。

京涼城是我經常夢魘的地方,那一次大火在我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

想到火我居然不冷了,此刻天邊慢悠悠飄起了雪花,零零散散的落下。我伸手想要接住它,可瞬間沒入了手心,消失不見。

今夜獨自走出來是想享受這一片寧靜,進入這個城門我就要變成那個拼搏奮鬥的穆蘭了。

我是不是該放下這一切,出門流浪?一輩子那麼短,為何我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想到放棄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跟隨我的這群人該怎麼辦?

穆一、穆二,我最應該珍惜的兩個人,我走了他們該怎麼辦!當初是我帶他們離開的青衣巷,如今他們還在為我奔波忙碌,我不應該放棄。

為我剛才想到放棄的念頭而慚愧,雙手合十向天祈禱,希望我的明天會順順利利。

突然豁達,再也不為明日進入京涼城而煩惱了,我應該繼續大步走下去,因為我有九郎了。

我緩緩睜眼看著朝我走來的人,夜色都不曾將他的光芒掩蓋,洋洋灑灑,款款而來。

我彎著嘴角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片片雪花被他揚起,想定格在畫本里的,讓我老了以後還能拿出來仔細端詳。

九郎走來遞給我一個湯婆子,見我凍的鼻尖通紅還伸手摸了摸,我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九郎,謝謝你。”

他伸手把我摟在懷裡,暖洋洋的,輕聲在我耳邊說道“京涼城一切有我,你想做什麼都行。”

我撐開手仰頭望著他,烏黑的發掃在我的臉頰上癢癢的。

今夜他沒有束髮,簡單用一支木簪挽了一半,慵懶隨意。一件青色大氅衣將白色裡衣遮住。應隨意穿上就出來找我了,想來他怕我出什麼事情,出來時興許有些著急。

心裡忍不住冒著甜蜜的泡泡,踮著腳就親上了他的嘴,暖暖的。應該是我太冷了,以至於吻上他的時候還貪戀了他唇上的溫暖。

吻完我忍不住說一句“好了,這次就當還了上次你突然的那個吻了。”

“那現在我不是欠你一個。”九郎的話悠悠傳來,帶著懶懶的魅惑。

“咳咳,說什麼呢?不要臉。”說著話我臉頰還熱了起來,羞紅羞紅的。

我們正回去的時候看見了遠處的一個身影,夜色中紫衣一閃,他正想走的時候我立刻大喊著“十郎,別走。”

我一直都覺得,愛情不能偷偷摸摸,也不能藕斷絲連,我和九郎大大方方,也需要十郎衷心祝福。

他慢悠悠停下來等我們,等我們走近時,他們兩人目光相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刺激。

我立刻拉開兩人,阻斷了他們二人的視線,對十郎說道“那日你問我是不是和你哥在一起了,我現在告訴你,我和九郎在一起了,希望能得到十郎的祝福。”

風過捲起白茫茫一片的雪花,在我們三人之間飄來飄去。突然腦海裡浮現出那次九郎過生辰的場景,我手裡朝他撒開的花在漫天飛舞。

“哥,對於你的我從來不爭不搶,但這次我想搶卻來不及,希望你們一直可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