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旅途就像大自然的路程一樣,有時上坡,有時下坡,有時一派通途。過了若干年後曲老太君已經84歲高齡,她的身體,是年老體衰,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了。
近來躺在床上多天了,飲食乏味,飯量減少,面色無光,氣喘吁吁。一天她老人家把兒子清廉叫在床前,少氣無力地說:“孩子,為孃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要去天國找你父親了。你要把這個家給撐起來呀,我有一個囑託,你要把我送回老家去,在外面漂流這麼多年,現在我要葉落歸根了,在那裡有你爹在等著我呢。”
兒子清廉說:“娘,你放心,你又沒有大毛病,你會長命百歲的。”母親目光呆滯地說:“我知道我的身體很虛弱,前幾天我叫人下了四柱,算了一卦,我今年有一個命運大坎,怕是過不去了。這常言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已去。我今年正是八十四歲了,按照人生六十年輪迴一甲子,我已經多賺了二十四年,也滿足了。”兒子說:“娘,你別胡思亂想了,你會挺過今年這一坎的。”母親說:“我的身體我知道,自從跟著你們出來闖蕩,如今屈指算來已經18年了,從汝州縣城,到皮山街開辦羊肉館,又到康店街開辦衛生所,這麼多年出來風風雨雨,咱偃師老家啥呀沒想過,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又回到咱老家的大槐樹旁,你說這不是人們常說的葉落歸根嗎?我希望在我百年之後,你把我送回偃師老家,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兒子說:“娘,你放心,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兒子一定滿足你的願望,不過現在談這事還為時尚早,你要養好自已的身體,咱們在外漂流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安穩了,叫你老人家再多享幾年福。”
“孩子,為娘臨終要交待你做人的信條,有一句古話說的是,槍打出頭鳥,雨林椽子頭。為人一定要與人為善,與鄰為伴,人生吃虧是福,能破財免災。永遠記住不要富貴,要學會散財於民,扶弱助困,清貧則安,富貴是禍,一定要清廉做人,這是做人的本分。”
“娘,你的教誨我一定終身牢記。”又過了幾天,曲清廉大夫發現母親的頭部已經勾下去了,就向老三兒子說:“恭仁,在你弟兄幾個中間,就你的醫術最好,給你奶奶摸摸脈象,看有沒有危險,我發現這幾天你奶奶開始把頭勾下去了,這常言說,活人頭上有神靈,勾頭不是好兆頭。”孫子恭仁走過來給奶奶把脈象,發現已經出現了蝦遊脈象,這是危險脈象,於是又叫老父親細心把脈會診,最後二人商定,連夜派人把老母親用擔架抬回偃師老家,經過一天一夜的急行軍,終於在第二天上午送回了老家,母親在大槐樹旁睜開了眼睛,顯得特別的興奮,這可能是人們常說的人將歸天時的餘光反照吧。一陣興奮過後,老母親終於在老家大槐樹旁安祥地合上了眼睛,她走的那麼安詳,那麼從容。
在老家鄉親的協助下對母親進行了簡樸的葬禮,老母親終於魂歸故里,落葉歸根,含笑九泉了。
康店街有個地皮叫胡二愣50多歲,長得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像鋼針一樣佈滿臉上,說話粗野強悍,他在頭髮辮子裡捆綁上一尺多長的粗粗鐵絲,整個髮辮在身後是仰頭撅尾,像一條黑蛇雲遊空中,令人望而生畏。他出門時總是腰束寬腰帶,在腰帶裡斜插大砍刀。他不但對外人打架成性,一次因心情不好,回家後雞蛋裡頭挑骨頭,沒事找事,竟失手打死了自已的女人。他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沒錢時就去街上各個生意鋪裡收取保護費,人送外號貓頭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鳥投鳥,林投林,光棍投的五郎神。有一個寡婦女人叫黃花瓣,有四十多歲,一輩子心強命不強,一生走背運。她連嫁三家,死了三個男人,人們都說她是埽除星命,哪個男人娶了她都得死,有人給這個女人編成了順口溜:“赤巴腳,攆老託,老託死了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