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都是號,沒有名兒。”李文華連走帶跑,勉強跟上兩人,伸頭問道。
“回去再說。”李金珠拽著李小囡,兩個人都是直著頭,連走帶跑。
“考不過就考不過,那秀才都是有來歷的,哪有凡人!明兒一早咱們就回去吧,田裡忙得很。”李文華見李金珠和李小囡都是一幅縮頭縮腦的模樣,想著肯定沒考中,一句話說完,心裡抽抽的疼。
這一趟,加上四月裡的府試,前前後後,小十兩銀子打了水漂。
敗家啊!
進了客棧,李小囡徑直進屋,李金珠站住,看著李文華笑道:“路上人多,沒跟三堂叔細說,學棟考了第二十一名,明天還要接著考。”
“嗯?啊!二十一?那可不得了!唉喲咱家學棟厲害!”李文華眼睛都瞪圓了。
“三堂叔輕點兒,先生說過,不能張揚,免得折了福份。”李金珠急忙交待道。
“我懂我懂!你放心!你快去,給學棟沏碗茶!我去買點兒好吃的,咱家學棟喜歡吃啥?要不,晚上咱們出去吃?對對對,學棟明天還得接著考,那我讓掌櫃做幾樣好菜!”李文華喜不自勝。
院試中的第四場大複試,照高先生的介紹,是僅次於正場的考試。
大複試也是寅初(凌晨三點)入場,和前一天的提復考一樣,桌子擺在大殿前。
天色大亮時,考卷發下來,一共五份:四書文一篇,經文一篇,五言六韻試貼詩一首,默律例二百字以上,兩道格致題。
高先生說,院試大復時,時文題目大多不只一個,選一即可。
可李小囡將五張試題,以及所有的紙張看了一遍,沒看到可選兩個字,也沒聽到有人宣佈可選做。
這個學政不按牌理出牌,喜歡給考生出難題,李小囡不敢擅自選棄,翻看一遍之後,立刻埋頭寫起來。
顧硯跟著尉學政,慢慢踱著看著。
考生們都很緊張。這場大復考試內容比正場多一倍,可時間只有正場一半都不到!
唉,這個魔王一般的學政!
顧硯踱到李小囡旁邊,微微側頭看著她,片刻,接著往前。
下午的第五場考試,只有一題,律詩或賦任選一項,李小囡選了律詩。
顧硯站在李小囡桌子邊,看著一臉痛苦湊韻憋詩的李小囡,再看看李小囡寫在稿紙上的兩句,沒能控制住表情,兩根眉毛一起往上,抬出了一臉驚愕。
綠袖在詩詞歌賦上極有才華,文如泉湧,佳句極多,格調高雅,這小妮子寫的這兩句,這叫詩?
好像哪兒不對……
一柱香熄滅,李小囡總算憋了首律詩出來。
唉,她在詩賦上頭的才華,乾的像沙漠裡的千年枯胡揚。
交卷出來,李小囡緊挨著李金珠,站在一棵老樹下,提著顆心,等著放榜。
今天上午的考試她差點寫不完,下午考的那首律詩……
唉,要是稱為詩,那簡直是對詩這個字的侮辱。
她很擔心。
貢院內一陣鑼聲,人群躁動起來。
李金珠和李小囡一起踮起了腳。
今年這份名單,跟往年比短了一半都不止,剛剛貼到照壁上,就有人高聲念起來。
聽到第十六名李學棟三個字,李金珠眼睛瞪的溜圓。
“快走!”李小囡拉了下李金珠,兩個人擠進人群,連走帶跑奔向腳店。
趕緊回去,趕緊換裝!趕緊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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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竟然真是跟著尉學政,早到晚走,認認真真的看了兩天考試。這已經讓尉學政大為驚訝,等到顧硯一口答應參加隔一天的簪花采芹宴,尉學政激動的眼眶都溼潤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