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明媚,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大殿之中,兩隊大臣涇渭分明,中間宛若有著一條楚河。

一隊文臣,為首是兩位緋紅官袍上繡有仙鶴。另一隊為武將,為首之人身穿麒麟紅袍。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沉聲道,

“諸位愛卿,對於魏忠賢謀逆一事有什麼看法。”

周丙申站了出來,

“奸臣魏忠賢犯有十大罪,還請陛下依照法律將起處死。”

武將隊伍有人不滿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魏忠賢固然有錯,也曾伴隨先帝左右,糧草皆是魏忠賢調動,倒是有一些苦勞的。”

周丙申眉毛一皺,

“劉大人,這是在為魏忠賢說情嗎?”

劉海撇了撇嘴,

“老臣只是闡述事實,至於魏忠賢,還是交由陛下聖心裁之。”

周丙申氣的臉色鐵青,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周延儒眉毛一挑,似乎朝局的發展並未朝著自己的希望的方向發展。

文武都快要打起來,倒不是武將力挺魏忠賢,而是糧食調運的事情,魏忠賢並未剋扣,可是魏忠賢倒下了,在與後金一戰中,有文臣貪汙了不少錢糧,很多將士都是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交戰的。

那些武將豈能忍受?

為此,他們有不少部曲戰死。

況且,文武自古不和,之前宦官監軍,導致不少將士身死,如今文官剋扣軍餉更甚!

咚!

“陛下,臣要有話說。”

一位身穿麒麟官服的男子雙手伏地,磕了磕了一個響頭。

原本寂靜的朝堂,頓時變得有些詭異了。

“崔愛卿請起。”

崔呈秀略帶哭腔的說道,

“還請陛下為魏大人鳴冤。”

崔呈秀,閹黨五虎之一,五虎中田爾耕掌管錦衣衛,也就是內庭,而崔呈秀是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調動。

閹黨能夠把持朝政,少不了兩人的助力,昨夜,朱由檢便讓王承恩去了一趟崔府。

正在閉目養神的兩位紅袍官服的大員此刻睜開了眼睛,

“荒唐!貢生錢嘉徵所呈送的魏忠賢十大罪,乃是陛下親筆審閱的,豈容你胡來!”

另一位紅袍官服大員拱手,

“這崔呈秀在任兵部尚書期間,遼東被清軍佔據了一半,之前更是跟魏忠賢來往密切,臣不得不懷疑此人也是魏忠賢的爪牙!”

“臣建議,立刻將崔呈秀處死,以儆效尤!”

出言的兩位紅袍文臣,分別是周延儒和溫體仁。

一些大臣紛紛道,

“臣附議。”

“我等附議!”

朱由檢有些坐不住了,

“看來周愛卿和溫愛卿意見頗大啊。”

朱由檢的話音剛剛落下,朝堂中的大臣足足有三分之二跪了下去,

緊接著,彈劾崔呈秀的聲音絡繹不絕。

“崔呈秀在遼遠大捷中剋扣軍餉....”

“崔呈秀.......”

良久,痛罵崔呈秀的聲音不曾停歇半分。

崔呈秀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朱由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今東林黨的兩大黨首站了出來,數百名重臣一同站出來彈劾崔呈秀,這徹底讓朱由檢對於東林黨有了一個清晰認識,

六部尚書中,如今只有兵部尚書的位子還沒有落入東林黨手中,如今的朝堂更像是東林黨的一言堂。

自己這位皇帝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隨意的被人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