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的小名,那是隻有在他小時候,在她對那個父親還極度依賴的時候才會叫出來的暱稱。

“你需要金錢和權利,只有金錢和權利才能讓你走的更遠。”

“不是,媽,你們怎麼就都不相信,沒有胡家,我自已也有能力讓......方氏走下去呢?”

“不是不相信,”方母的聲音聽上去既無情又冷靜,“只是,跟她結合,你能走得更快,更穩,更踏實。”

母親許久不過問外面的事,但對於他和胡夢婕的婚約,倒是積極得很。

“而且,這些年,方向文沒少在外面胡來,你怎麼知道,有一天不會有個他在外面的兒子回來跟你爭家產呢?”

方母終於提到了方向文,只是她說起他的時候,言語裡有一股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倦怠。

“媽,我不喜歡女人。”

方母似有些震動地抬起頭來。許久不曾出現波瀾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絲不可置信,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

“沒關係。你在外面怎麼樣,和你的婚姻沒有關係。”

方宇舟看著母親的臉,年輕時候那種朝氣已經沒有了,她自已陷入了深淵,也想叫另外一個和她有著相似命運的女生也陷入這種深淵裡。

“媽,可是我不想讓胡夢婕,變得跟你一樣。”

“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是,也沒有必要為了地位,去霍霍她。”

方母露出了一絲淒涼的笑意,“小舟,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方宇舟否認地很快,他的腦子裡下意識出現了簡程的身影。但是被他自我否決掉了。

方母卻並不拆穿他。

“就算喜歡,你又能堅持多久呢?”

夕陽西下,偌大的別墅顯得更加空曠和陰森。方宇舟沒有答話,看著母親的五官漸漸隱沒在黑暗裡。

他想去開燈。

“不用開了,你回去吧,現在我都只吃齋,家裡沒什麼合你口味的。”

方宇舟想要開燈的手頓了頓。

“好的,媽,那我走了,明天讓醫生來看一下。”

說完,他關上了這偌大宅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