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她帶回來了?”
韓高止坐在林月清的腿上,上身靠在她的懷裡,左手攀著她肩,右手仔細撫摸她衣袖上的紋路。
懷裡的軀體溫熱柔軟,惹得林月清一陣遐想,恍惚了幾秒才回答。
“她該啟蒙了,我準備今日帶她去找岳母大人。”
韓高止好像不記得自已剛才對任緒的維護,客觀而犀利道:“聽你所言,她天資不算突出,啟蒙過早,怕是會不利於她以後的成長。”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本就處於發育的關鍵時刻,本該在父母的呵護下一步步接觸新的事物,拔苗助長可不是什麼好事。
林月清一邊垂眸思考,手一邊在韓高止的後背輕撫,她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本意是打算把她當做正常孩子,不必過多得苛求。”
“可在宮中,實在是人多眼雜,我不能無時無刻地盯著她,實在是擔心她會聽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被小人教唆著做出壞事,沾染上一身的惡習。”
“早點接受正統教育,先正其心,我也不必太過擔憂。”
看她皺著眉,表情實在緊張,韓高止忍不住發笑,“我看你就是太緊張她,當局者迷了。她身邊不是還有大內侍亞新麼,她會看好陛下的。我們只是臣子,若是過多得參與陛下的事,怕是會動了其他皇室貴族的利益。”
韓高止說著說著,面上的笑容
看他輕描淡寫得說出這些,林月清確實警醒了一些,情不自禁地朝他貼了貼,自嘲道:“你說的我不是不清楚,只是難免會感情用事,情難自抑。”
她向來不是矯情的人,可若是遇到感情上的問題,真真是極容易束手無策。
韓高止察覺到她情緒低落,右手放開衣袖改握著她的手,像是給她動力一般,略微抬頭唇瓣掛在她的下唇,輕聲道:“無事,有我在。”
“會一直在麼?”她不自信地問。
“會,我會一直在的。”
韓高止想,要是她需要他,他可以努力得活得更久一點。
得到肯定答覆的林月清笑了,輕輕的,淡淡的,卻是極為美麗,動人心絃。
她把他扶正,認真地和他說:“今天早上,在秦國的探子傳回了訊息,趙文臻怕是要輸了。若是她投了降,與秦國聯手……”
許久不曾聽過的三個字,讓韓高止心緒起伏不定。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
半晌,兩人同時開口,
“她好像……”
“若是她……”
兩人又同時噤聲。
還是林月清先開了口:“若是她投降了秦國,我們便只會是敵人,戰場上就必然是你死我亡。她與你一塊長大,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情誼深重……”
眼見她還要繼續說下去,韓高止連忙捂住她的嘴,有些彆扭道:“我和她之間,不再有私情,你不必顧及我,以大局為重吧。”
這個“不再”,韓高止用得很靈性。
說明曾經有,現在沒有了。
林月清也不糾結,“好!你剛才要說什麼?”
韓高止按耐住發顫的指尖,望著原處,目光深遠道:“她似乎病了。得了一種瘋病,怕是過不了多久了。”
他對她忍耐多時,對她曾經的冒犯忍氣吞聲,不外乎就是知道她快要病死了,就不必死在他手裡,髒了他的手。
“是先皇下的毒,她親口和我說的。”
趙文臻搬空了國庫,又招兵叛國,害死了先皇,凍死了無數百姓,百姓可以說恨死了她。可若是有朝一日,她壯大了自已的兵馬,成了不可忽視的威脅,又以投誠的身份再回來,怕是上位者只會高興,任百姓再有怨言也視而不見。
利益太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