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清了上面的字,不由得一驚,“韓聖公文詞集?”

那個身著藍袍的書生走上前來,撿起地上的書,翻到書中的幾頁展示給大家看,“這是我前幾天買的新書,大家看看,顧慕霖這小子偷樑換柱,將儒首韓聖公的遺作信手拈來,如此不要臉的行為,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眾人的目光不斷地在顧慕霖和文詞集上掃來掃去,一時間不知該相信誰。

就在這時,一些世家子女的丫鬟小廝匆匆前來,悄悄地給自家主子塞了本冊子,赫然就是藍袍公子手中的《韓聖公文詞集》!他們隨手一翻,不僅是顧慕霖今日當眾創作的《將進酒》和之後的七八首詩,還有很多他以前當眾作的詩詞也赫然在列!

大家都不是傻子,刻印書籍所花的時間很長,就算是有人陷害顧慕霖,也不可能他前腳剛作完詩,後腳就被人印刷了出來,很顯然,這些詩詞不是顧慕霖作的。

人們看著顧慕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或譏誚,或嘲諷,或輕蔑,或厭惡,就是沒有了之前的羨慕和崇拜。

“顧慕霖!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姜月一巴掌扇在顧慕霖的臉上,厲聲指責道,“你明知道我父親把韓聖公的遺稿視若珍寶,你居然偷了來,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是即興所作!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秦玥兒皺了皺眉,姜月不是第一次參加詩會,大家都知道她是姜先生的養女,此刻聽她這麼說,心中還是有幾分相信的,可感情上,她卻不願相信。

秦玥兒將文詞集放到顧慕霖的面前,聲音中還含著幾分希冀,“顧大公子,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顧慕霖的臉青紅交加,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差點將他憋死。

“哎呀呀,真是一出好戲啊!”桃花園一個無人的角落裡,一個錦衣男子將手中一本偽造的古籍塞回了懷中,“我還以為要本世子親自出馬,沒想到啊沒想到,顧慕霖居然自己翻了船,不過……”

魏思明看著人群中的那抹倩影,不由地皺起了眉,“姜月對顧慕霖可是死心塌地的,怎麼現在突然就翻臉了呢?若是我把這女人追到手,那韓聖公的那些詩詞和遺產,不就都是我的了嗎?豐厚的遺產,第一才子的稱號,哈哈哈哈……”

魏思明得意的笑聲沒有傳到眾人耳中,詩會上的氣氛一直凝滯著,就在眾人以為顧慕霖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僵局。

“聖旨到——”

眾人一驚,忙湧到門口的老太監面前跪下,魏思明也悄悄地混在人群裡跪了下去。老太監滿意地笑了笑,展開手中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登科放榜,朕喜得良才,其中尤以前三名文才最盛,特趁桃園詩會之日,向諸多學子公佈喜訊,當眾宣讀三位才子的應試文,以供諸位文人子弟學習借鑑。欽此!”

老太監讀完聖旨,又取出三張寫滿字跡的紙張,笑道:“既然京中文人皆在,那老奴就先給前三名報個喜了,魏思明,探花,顧墨,榜眼,顧慕霖顧大公子,狀元!恭喜了,三位。”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顧慕霖的身上,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而,等老太監抑揚頓挫地讀起了狀元文、榜眼文和探花文時,眾人全都傻眼了,一時間,意味不明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顧慕霖和魏思明的身上。

老太監朗朗的讀書聲還在繼續,可下面的翻書聲卻越來越大,有幾個之前已經看過了《韓聖公文詞集》的人還和身旁的人討論了起來。

原來,顧慕霖的狀元文和魏思明的探花文,其中有大半的章句全都能在韓聖公文集中找到,而且都是整段整段地抄襲,只要拜讀過韓聖公文集的人都能發現,想不注意都難。

老太監的聲音悠悠地停了下來,他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