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偉神秘的天籟大陸上,深藏於音樂秘境中的少年悠一,其準備向女神真姬獻上的樂章在被同門師姐綾瀨品評之後,他內心深處泛起一股奇異的牴觸情緒。

原來,綾瀨所言的評判竟如神喻般精準地觸及到了悠一的真實心境,這讓他內心頗感不適。

在綾瀨眼中,這首曲子宛如一位獨行者自我陶醉的私語,充斥著不負責任與自我的自私情感。在聆聽並轉述了她與洋子前輩的一番交談後,悠一心頭那份微妙的彆扭感覺愈發強烈。

於是,悠一傾盡心力譜寫了一首全新的曲目,名為《至真之音》。這首曲名由洋子前輩賜予,她對此曲的評價與先前那首無名的吉他曲異曲同工,甚至特意將樂譜親手書寫交予悠一。

此時的悠一開始堅信自已在音樂創作上確有與眾不同的天賦。

每當他想起那位令他心儀的女孩——真姬,一股暖流便會自胸腔湧出,流淌至心靈深處,化作美妙的旋律在他腦海中迴旋盪漾,無需刻意雕琢,便自然流瀉而出。這樣的創作方式,唯有天賦二字可以形容。

“哎呀……我真的懷疑你體內是否隱藏了一個年逾四十、深情款款的老靈魂。”

訓練殿內,洋子在悠一磕磕絆絆地藉助神秘電子琴再度演繹這首《至真之音》之後,又一次給出了同樣的評價。

“這是在誇獎我嗎?”悠一尷尬地笑了笑,撫了撫鼻子。

“當然不是,”洋子瀟灑地靠在一旁,一手毫不客氣地壓在悠一頭頂,將其髮型弄得一團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感慨。“以前我說你更適合流行樂,現在我修正這個看法,你的天賦賦予你的,其實是抒情曲領域,那是一種狹窄而能觸動人心、令人落淚的曲風。”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別總這樣亂動我的頭髮。”

悠一略顯疲憊地抱怨著,自那次琉璃戲稱兩人如同母子之後,洋子對待他的態度更加親近隨性起來,彷彿找到了某種平衡,就像找到了某種藉口一般。

“哼,有這功夫抱怨,還不如專心練習呢。明知道自已的電子琴技藝不行,為何還要選它來演繹這首曲子?用吉他不是更好嗎?”

“囉嗦!只有琴聲才能真正打動人心哪!”

深知自已技藝欠佳的悠一,此刻卻紅著臉硬撐著反駁回去。這對於平日裡謙遜有禮的他來說,實屬罕見的倔強之舉。然而,對於他的固執,洋子並未介意,只是淡淡一笑,聳了聳肩。

正當悠一打算起身到外頭接聽電話時,洋子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在這兒接吧。”

從她的口型,悠一讀懂了這幾個字。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呢。”

淺一低聲嘀咕了幾句,也好,訓練室內有清涼的靈陣守護,而外面的走廊則空無一物。此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來自琉璃。琉璃極少透過電話聯絡他,一般都是在傳音石上溝通,想必是有重要之事需在電話中詳談。

看著悠一看向自已,洋子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接聽電話。

就在悠一起身欲出門之際,洋子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在這兒接吧。’

洋子的唇形無聲傳達著這幾個字。

“……真是夠任性的。”

淺一嘟囔著,但還是順從了洋子的意思。畢竟,訓練室內有靈寒陣的庇護,外邊走廊卻沒有這樣的清涼。他按下接聽鍵。

“喂?琉璃?”

話筒那端,傳來淺一體內的波動共鳴器捕捉到的、略帶失真的聲音,正襟危坐於幽蘭榻榻米之上的琉璃,神情緊張而忐忑,彷彿是一位亟待連續抽卡、渴望一擊必殺的非洲旅者。

“嗯、嗯,是、是!”

“……你這反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