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結束,安心在醫院做入職體檢時,遇到劉策。

見她面色微紅,精神不振 ,劉策關切地問:“怎麼了?發燒嗎?”伸手欲測試她腦門。

她下意識地躲了,無力道:“沒有,剛才抽血,有點害怕。你來醫院做什麼?”

“我媽在這裡上班,我來找我媽有點事情。”

她敲一下自已的頭說:“我忘了你媽媽也是醫生!你當初報考上海醫大,也算是子承母業吧?”

“也不是啦,我媽是外科,我是內科。”

她說:“都是在人體上做文章,區別不大。”

……

走出醫院,劉策問她去哪裡。

她說回家,感覺有點累。

聽她說累,劉策想:就她這小體格,體檢是不能合格的。努力壓住心裡往上湧的開心,說:“我送你回去。”

她說不用,我騎腳踏車來的。

他說,我也是騎腳踏車來的,順路。

安心拗不過他,作罷。

回到家,安心給他倒了茶水;他給安心削水果。

兩個人沒什麼話說,有點尷尬。

安心開啟電視,把遙控器遞給劉策說:“調你喜歡看的頻道,我在沙發上歪一會。”

劉策沒有接遙控器,把小毯子給她掖好,說:“我看你情緒不佳,暈針嗎?”

她說不是,是其它的一些事情煩心。

見她面露憂傷,他看著她,小心問:“你還……想著楊撿?”

她輕輕搖頭:“我沒想他。我喜歡純淨的東西,弄髒了我不會再要。”

他說我也是。

她說,那你不應該……和我這樣的人走近,我和他八年前就……親近過。

他說:“我沒有處女情結,我只在乎心地純潔的女孩子…… 總之,你不嫌棄我過去混蛋就好!”

劉策認為把自已過去的胡作亂為,與她的純潔說捆綁在一起,她就能平衡看待兩個人的關係。

安心垂目,在毯子裡面掰著手指想:像劉策這樣清高的人,也會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瞎混。看來,認識他十幾年,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伊說:有些男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是兩個人。

“可我印象中的劉策,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小伊說:有什麼不應該?像他這樣的年紀,長得呆帥,又獨自生活在燈紅酒綠的環境,誘惑那麼多,難以抵擋也屬正常。還好他只是玩,並沒認真。

“不認真,有什麼意思?”

小伊說:感情的事,一認真就不容易脫身。當年,你對楊撿傾其所有,他後來言而無信逃走了,你因此生病忘了他。但潛意識裡,你對他依然餘情難滅。這才是讓劉策害怕的根源。劉策不是不想和你結婚,而是不敢,誰能接受愛人的心裡藏著別人?

“我知道,愛情絕對不能分享。”

小伊說:你知道就好。劉策只是不善言語,可不是傻。對你來說,劉策“身上”有汙點;對劉策來說,你“心裡”有汙點。心理上,你們兩個誰也接受不了誰。但不耽誤做朋友。

她閉上眼,食指在太陽穴搓揉。

劉策問:“你頭暈麼?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她語氣堅決:“不用!我沒事了!”從沙發上坐起來。

他知道她跟自已在一起有些無聊,想對她說一些情話,又怕她聯想到楊撿;拉她手,她無動於衷並不回應。真是一腔柔情無處託付。

他看一眼手錶,說:“快到中午飯時間了,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成都火鍋店,味道非常正宗。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她打起精神說:“不用!今天外面冷,我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