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葉塵提在手中的南宮雲央,早已是面無人色,肝膽俱裂。

他用盡全身力氣,從顫抖的牙關中擠出幾個帶著哭腔的字。

“葉……葉塵大神饒命!饒命啊!!!”

“嘭!”

南宮雲央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地面上,塵土飛揚,狼狽不堪。他掙扎著想要爬起,手腳卻因深入骨髓的恐懼而不聽使喚,只能勉強撐起半個身子,驚恐萬狀地仰望著那個居高臨下的身影。

葉塵!

這個名字在他聽來早已如九天雷霆般震耳欲聾,然而直到此刻真正直面,他才切膚地感受到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恐怖威壓是何等沉重!

他南宮雲央,堂堂一方聖子,平時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可在這位荒村之主面前,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雛雞,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饒……饒命!葉塵大神饒命啊!”

“饒命?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這冰冷的質問讓南宮雲央渾身一激靈,牙齒打著顫,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知……知道!小人該死!我們不該打著荒村的旗號,在外招搖撞騙,騙取各路修士的仙晶!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既然知道是死罪,為何還敢如此膽大妄為?”葉塵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想嚐嚐魂飛魄散的滋味?”

那如有實質的殺意讓南宮雲央瞬間魂飛天外,他猛地抬起頭,連忙辯解:“不不不!葉塵大神明鑑!饒命啊!我家族世代經商,這……這投機取巧、鑽營牟利的心思是刻在骨子裡的劣根性啊!實在是見荒村如今威名赫赫,如日中天,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想藉著這東風發筆橫財!我發誓,絕無半分敗壞荒村清譽的念頭,只是想撈些晶石罷了!”

“沒有敗壞?”葉塵的聲音陡然拔高,“僅僅報個荒村的名號,就敢獅子大開口,收取五百斤三品晶!你可知道,那些被你盤剝的修士,是如何在背後咒罵我荒村貪婪無度、仗勢欺人?我荒村浴血搏殺得來的名聲,豈容你這種宵小之輩如此玷汙!”

“這一點……”

南宮雲央強壓下恐懼,努力組織著語言,“這一點我其實早就思量過。商人逐利,往往為了利益不惜冒險。我當時也曾僥倖地想,葉塵大神您坐擁荒村,威震四方,日理萬機,統領大局……這等小事或許入不了您的法眼……”

“所以我思前想後,終究是對大神您懷著無上的敬畏之心,沒敢真去實施這個昏了頭的計劃!”

他嚥了口唾沫:“直到後來……得到了某人的默許和支援,我才斗膽行了這糊塗事。我糊塗!我該死!求大神看在我只是從犯,受人蠱惑的份上,饒我一命吧!”他將“某人”二字咬得稍重,又飛快地低下頭,將一切罪責都巧妙地引向了那個神秘的存在。

葉塵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絕妙的笑話,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光。這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關鍵還透著股“真誠”的狡猾——他要是敢推諉扯皮或者滿口謊言糊弄自己,葉塵的刀恐怕早就出鞘了。這種半真半假、看似坦蕩實則甩鍋的“實誠”,反而有點意思。

“哦?”葉塵的聲音拉長,“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說說看,是哪位大人物如此有眼光,看中了你南宮聖子這條發財路?”

南宮雲央的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了,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聲音壓低了幾分:“葉塵大神,這個……恕我實在不能明言。不過,以您的智慧,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他頓了頓,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那位與我約定,所得仙晶,乃是五五分賬,規矩得很。”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裡,一個被騙得血本無歸的修士再也按捺不住,指著南宮雲央的鼻子嚷道:“還能是誰!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