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寒枝櫻白(3) (第1/3頁)
震驚!我穿越成李清照的小姑子! 兒蛋狗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回家後我便結結實實病了一場,許是雪水沾衣,寒氣入體。母親又氣又無可奈何,只能日日頓頓熬好生薑水,監督我喝得一滴不剩。
就這麼臥病在床,錯過了臘八,又錯過了小年。不過即便如此,也不算冷清。先是蕙蘅抱著從王令嫻那兒“娶”來的小花貓時時探望,可在有一日我對著滿床貓毛打了幾個噴嚏,從此小貓便被勒令禁止入內。
小年的時候李清照來過一次,給我看了她新作的《點絳唇》。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那日讀韓偓詩,覺得‘見客入來和笑走,手搓梅子映中門’一句妙趣橫生,便也作了一首。”她解釋道。
她慣愛這樣改寫舊文,同代詞人通隱括之技者眾多,周邦彥,晏幾道都是以此聞名。讀者若能從全新的情景中窺見幾分舊貌,儘管素未謀面,各自會心一笑,也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然而李清照作詞時,會對字詞稍作改變,賦予其全新的觀感,隱隱帶著幾分與原作較量的勁兒。
“是新作?我記得初見那日,你口中吟誦的正是此詞。”我問。
“是。可尾句是近日才得。”她指著最後一句,“那時我正在猶豫,若全然延襲前句,‘笑’過於輕浮,‘搓梅子’也是羞怯有餘,含蓄不足。”
“原來如此,原來只是有感而發,不是因為遇見他啊……”我喃喃道。
“遇見誰?”
“沒事。”我搖頭。原來後世軼聞中所言,李清照在家中初遇趙明誠,芳心暗許,全然是杜撰,這兩人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正經說過一句話!而她寫的那些情意綿綿的詞作,似乎僅是練筆,與個人經歷並無多大關聯。
“這是阿越自已做的,託我帶給你。”她也不追問,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玲瓏的兔子燈。
我接過,仔細打量一番,耳朵貼得歪歪扭扭,眼睛也是一大一小。安慰一點沒有,倒是滿滿的諷刺和幸災樂禍。
“勞煩你轉達他,待我大好了,必定親自道謝。”我咬著後槽牙道。
她卻沒體會到我倆暗地裡的針鋒相對,反倒湊近我耳邊,悄聲道:“方才進來時遠遠看見你大伯母了,她也看見我了,還盯了我老半天。你幫我瞧瞧,是今日衣飾不得體?還是妝容花了。”
“都沒有,好著呢。”我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她離開後,公仲為的身影出現在門前,自從我病後,與甄淑竹聯絡的任務便轉交給了他。起先他是不樂意的,總抱怨雪天路溼滑,或是牆太高摔了屁股蹲兒。可抱怨了幾次也就作罷,反倒是近來,愈發積極,經常提前一兩日便主動問起需要帶什麼東西。
他肩上落著雪,卻直接掀開錦簾,踏入室內。他沒立即說話,反是有些茫然地立在門口,任由積雪融化濡溼衣襟。
“怎麼了?”我從榻上撐起身,“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身上有傷。”
屋內點著炭盆燻著香,他的話如同一盆冰水,將原本昏昏欲睡的我澆了個透心涼。
“什麼傷,怎麼傷的?”我顧不得還身著寢衣,直接掀開被子跳到地面。
他嘶啞著嗓音,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今日去的時候,她讓我把包裹扔在地上……撿的時候,風把面紗吹起來,臉上有傷,胳膊好像也……”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抱著頭蹲在地面上。
是了,她上次也帶了面紗,難道是從那時就開始?是我帶給她的書信被夫家發現,還是他們察覺到她跟外界偷偷聯絡?
怎能如此粗心,怎麼現在才發覺,回想起往日種種,我氣又氣又悔恨不得自抽兩巴掌!
“你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