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秋風悲扇（2） (第1/2頁)

幾穗開敗的紫藤花軟綿綿垂掛在拱門上，稍有風動，便如驚弓之鳥一般落下數片藍紫色花瓣。

門外誰裹挾著一陣清新的風闖了進來。李清照懷抱卷軸，騰出小指勾著幾個包裹。她身後還有跟著一人，個子小小，怯生生地躲在披風后。

“偶然遇見的，阿珂說想要見你。”

“是阿珂，快過來吧。”我向她招手，她卻沒了平時那股傲嬌勁兒，反而將整個身子都藏進披風，只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睛，腳尖一下一下蹭著地板。

“快過去吧。”李清照將她引向我，又將紙包放在桌面，“順道買的，一起吃吧。”

“這次又要送什麼？”我一邊拆紙包一邊問道。

她搖搖頭。

“那是有話要說？”

婚期定下來後，我正式進入了百無聊賴的等待。按規矩並不好私下見面，阿珂就如王母身邊的青鳥，替我們傳遞書信，或是一些物件。

她盯著琳琅滿目的零嘴嚥了咽口水，還是忍著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我有話對你說。”

“哦？那是什麼。”

她卻是略帶戒備地看了一眼李清照，揪皺我的衣袖：“這是我與趙娘子私事，請姐姐暫且迴避。”

“虧我還巴巴地帶你過來呢，原是個小白眼狼。”李清照佯裝惱怒地背過身，“好，好，我不聽，小娘子請吧。”

阿珂立刻湊到我耳邊，問道：“你嫁給我三哥後，是不是要搬過來一起住？”

“對呀。”

“那你會像三哥一樣照顧我，對我好嗎？”

“可能會吧，看你表現。”

兜了一大圈，她才圖窮匕見般道出此行真正目的。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趕英姐姐走？”

“英姐姐？”雖是第一次聽見的名字，腦中卻未卜先知般浮現出一鵝黃夏衫的身影。

大概是十日前，我被母親拖著去寶相寺。正逢立秋，季節交替總使人莫名心惶惶，因此即便遠在外城，寺前依然車如流水馬如龍。

那“白羽盈戶”的讖語也是出自此日。解夢之人蓄著高人必備的長髯，手持刻意做舊的寶物，慣會察言觀色。見來人滿面春風便言吉事，神色鬱郁則言憂患，只要拿捏住求解者當下的心思，賞錢不在話下。

得了“扇”的吉兆後，母親又馬不停蹄地推著我去拜謁地藏王菩薩，捐了錢上了香後，還需跪拜一炷香時間，以示心誠。

閉上眼後，周遭哪怕一點微弱的動靜都被無限放大。木屐軟履間雜著敲擊石板，起身之間，環佩叮啷，又或是掀起一陣夾雜汗味的香風。

我偷偷騰出一隻手，捂嘴打了個悠長的哈欠。嘴還沒合上，就聽見身側傳來一聲低語。

“第十個。”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李擢不知何時跪在我身側。此時正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彷彿那句笑語與他無關。

“你怎麼在這？”我下意識四下張望，母親不知帶著昭兒去了何處。

他雙目緊閉，雙手合十，身姿肅穆，嘴卻不饒人：“片刻間娘子竟打了十個哈欠，可見心不誠。”

我剛伸手想扒拉他，他卻一個側身躲過，依然閉著眼，正色道：“這位娘子，在下正在求姻緣，請勿要干擾。”

我一笑，也學著他的樣子跪正，合手閉目問道：“那菩薩可有回應。”

“暫時沒有。”

“那看來是個尸位素餐之佛。”我嘴角不自覺上翹，“不如拜我，保證比他靈通得多。”

那邊久久無語，我微微睜開一條縫，竟見他真的調轉向我，做出一副虔誠膜拜的模樣。

“咳，那請問這位尊客所求為何？”

“菩薩神通，難道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