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日昭只(3) (第1/2頁)
震驚!我穿越成李清照的小姑子! 兒蛋狗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是日清晨,我還睡得正香,屋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撩開帳簾一看,天色昏暗,還不到五更。
被驚擾了美夢,我帶著起床氣走出裡屋,卻見昭兒對著銅鏡,正將一朵珠花別在鬢邊。
“您醒了。”她見我起來沒有分毫驚訝,反而麻利地端來熱水。
“你起這麼早做什麼?”我問。
“不算早了。”她抿嘴一笑,“這會兒已經開始燒香了。”
“還有更早的?”我打了個哈欠。
“有人會宿在廟門口,以爭燒頭爐香。”
雖說現代也常有人通宵跨年,不過都是勞累的一年後,在最後一天找個由頭放縱一回,到寺廟門口打地鋪著實有些超乎我想象了。
這會兒爹孃應該還在睡,我輕手輕腳地在妝臺前坐定。她又湊過來,拿起粉盒。
我想起上次的猴屁股妝,後背一涼,一把握住她的手,奪下盒子:“我自已來!”
手完畢後,已是晨光熹微。馬車早已等在門口,趙明誠和趙蕙蘅立在一旁,正交談著什麼。
“三叔,我不想和她一起玩兒。”
“我要和銘儀一同去看些古玩字畫,女孩兒家怕是不喜歡。”
“可是小姑姑也不跟我玩,她只跟李清照和王令嫻玩,倒像是她們家的姐妹一般。”
趙明誠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就算小姑姑沒比你大多少,也是長輩,不可總是沒大沒小。”
就是就是,我在心裡面附和。
趙蕙蘅白皙的額頭呈現出一道淺紅,她正揉著,一轉頭看見我,面露不忿。但還是記著趙明誠的話,不情不願地打了聲招呼。
“快去吧,和小姑姑坐一個車。”趙明誠輕輕推了她一把。
過了萬勝門,再往西一里多便是二郎神廟。大門上方掛著“敕賜神保觀”的匾額,門前人頭攢動,有燒香拜佛者,也有趁著人多擺攤的小販。
此時太陽已升至中天,洶湧人潮中,偶然見幾輛朱輪白馬,皆如一葉扁舟,顫顫巍巍地前進,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浪濤吞沒。
聒噪的蟬聲和沸騰的人聲交織成雜亂的樂章,而有另一種聲音,如遠方驚雷,隱而不發,卻在片刻後,以動地之勢席捲而來。
“開始了,開始了。”有耳聰者察覺了這一動靜,人群更如炸開的滾水,紛紛將目光投向一早就搭建好的露臺。
一人半高的露臺上,數十鼓手整然而列,領頭人手持雙鼓子上前致語,聲音高亢,行雲遏止。
“青春三月暮山溪!”
話音甫落,鼓笛聲次第響起,一頭戴紅巾者舞弄大旗躍上露臺,他身後緊跟著扮成獅豹,上躥下跳,靈活舞動的人。後又一人上場,他雙手持白旗飛速旋轉,頭上紅巾與手中白旗,恰似雪中一點紅梅。
人群中爆發出喝彩聲,表演者依次離場。而在下一刻,一旁豎起的一排木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頭戴狼牙面具之人。
他身著青色貼金花短衣和貼金花黑褲,披髮跣足,在竹竿間靈巧穿梭,時不時口吐煙火,引得人聲更沸。隨著一聲炮仗聲,煙霧繚繞的露臺上出現了一身披豹皮,腰繫繡花錦看帶之人。他手裡拿著刀斧,配合著竹竿上的人,時而屏息立耳,時而揮砍劈刺。
鑼鼓喧天,如疾風勁雨。乍聽之時,情緒為之澎湃,可看了兩三場難免覺得乏味。也正是這時,臺上紅巾鼓手們悉數退下,又有數人掛上青綠紗幔。模模糊糊可見其中三兩女子,皆是高髻金冠,簪了滿頭鮮花。
兩樂師一坐一立,輕攏慢拈間,婉轉之音如水銀瀉地。此時,又有一碧衣女子施施然上前,以團扇遮面,淺吟低唱。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