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這座廢舊廠房,殘垣斷壁的磚牆下他的影子格外蕭瑟。
他終於走到寬闊的公路前,等了好久才攔下一輛計程車,姜武俊艱難地爬上車,喘著粗氣道:“師傅,去摩雲路。”計程車司機一臉愕然地看著鼻青臉腫的上車人,不由地問道:“先生,不如先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走吧,去摩雲路。”
汽車賓士在公路上,姜武俊摸出手機撥通了金茹貞的電話。
“喂。”
“喂,茹貞,你和米圈到家了嗎?”姜武俊聽到了金茹貞的聲音,心裡高興極了。
“到了。你怎麼樣?”金茹貞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
“我沒事,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是一場誤會。你放心吧。”姜武俊察覺到金茹貞的反應有些異樣,他剛想詢問,但是胃裡翻湧的噁心感衝擊著他。他感覺這次捱打後的疼痛感比以往哪一次都難受,頭痛發作起來渾身發抖。他打算明天去醫院好好查查。
姜武俊搖搖晃晃地回到那間小旅店,他推開單薄的門板,還沒來得及鎖上門,就“撲通”一聲趴倒在地板上,再也沒有力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姜武俊昏昏沉沉中覺得有人在晃動他,還叫著他的名字:“武俊,武俊,姜武俊……”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刺了進來,他想盡力看清面前的人。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原來是饅頭。
“沒事,饅頭,沒事……”姜武俊彷彿囈語般說著話,鄭饅頭一臉焦急地想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武俊,你在發燒,這個地方這麼冷,走,跟我回去。”鄭饅頭使勁扶著他起來。
“呵呵,臭小子……總算良心發現了……你也知道這裡冷啊?……”姜武俊說完這句話後,意識又迷糊起來,這可把鄭饅頭嚇壞了。
鄭饅頭怎麼也叫不醒他,再在這個四面透風的地方待著,他非得出大事不可。
就這樣鄭饅頭揹著他,兩人一同回到了鄭饅頭的住處。
鄭饅頭燒開了水,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著傷口,這是他曾經做慣了的事情,也是他最害怕發生的事情,他怕哪一天被人通知去給自已的朋友收屍。
“饅頭,又連累你了……”姜武俊躺在床上渾身痠麻難忍,看著鄭饅頭忙碌地照顧自已,他充滿歉意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一直以來你不覺得都是理所應當的嗎?”鄭饅頭不由地揶揄道,他總算放心下來,姜武俊能夠反思了,說明他人也沒事了。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我餓了,兄弟,給我煮碗麵唄。要兩個雞蛋!”姜武俊立即蹬鼻子上臉道。
鄭饅頭白了他一眼,不作聲地去了廚房。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聽著風聲雨勢,姜武俊想起了金茹貞,她現在在幹什麼?這次發生的事,她會不會認為姜武俊就是個痞子而不和他交往了?一個溫暖的家庭,一個善良的女人,她還願意使自已涉足到這片烏煙瘴氣的環境裡嗎?她害怕嗎?
這一夜,姜武俊過得五味雜陳。上半夜因為高燒輾轉難眠,下半夜熱度逐漸降下來,他也有力氣想想事情了。
其間鄭饅頭起來好幾次,悄悄地過來試試他的體溫,姜武俊全都裝作昏昏沉睡。
這個兄弟一直都是口硬心軟,對自已最上心的人。
逐漸的天光乍亮,經過吃藥,姜武俊的熱度也降了下來。
他決定趁著饅頭做早飯的時候,偷跑出去找金茹貞。因為他實在等不及地想見她了。
金茹貞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電話一看是姜武俊的來電。她經過深思熟慮,並把與姜武俊在一起發生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梳理了一遍,她越來越相信蓮兒話的真實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