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好像聽進去了宗泰的話,他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投射到姜武俊的臉上,道:“當初選擇拳擊行業完全是因為喜好嗎?”
“是的,非常喜歡,它教會了我尊敬為何物。”
“尊敬?如此粗野的較量會有尊敬的成分嗎?”
“這是外行人對拳擊的誤解……”
“你說什麼!”白浩南突然震怒,好像這句話牽扯到了他的敏感神經。
姜武俊愣在當場,宗泰趕緊打圓場道:“白老,您息怒,您就當小孩子不會講話……你快道歉!”宗泰從身後悄悄踢了姜武俊一腳。
“對,對不起,白老,請您原諒我的過錯……”
“算了,”白浩南擺擺手,像是喃喃自語道:“他也說過這句話……”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聽得姜武俊和宗泰兩人云山霧繞的。
白浩南沉默著不再理會他們,又好似一瞬間衰老了許多,他腳步有些虛浮地走進內室。
“宗哥,‘他也說過這句話’,哪個他呀?啊?我剛才說的哪句話?”姜武俊用手碰了碰一臉懵逼的宗泰。
不多久,宗泰恍然大悟,他一把抱住姜武俊,激動但又不敢太放肆道:“武俊,你小子要發達了!”
“怎麼?”這下又換作姜武俊一臉懵逼。
“你不知道,這裡面有大玄機呢。我們老闆現在像個孤家寡人,無妻無子,好像除了錢和權啥也沒有。其實早年間他有一個兒子。”宗泰神神秘秘地對他附耳低語,“這可是我們社團不可觸碰的禁忌。你跟我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告訴你。”
宗泰拽著他走進了一處僻靜的屋舍,關上門,略顯激動道:“武俊,你把老頭子的思子之情勾了出來。他的兒子當年就是痴迷拳擊比賽,老頭子堅決不同意,他們父子的矛盾鬧得不可調和。最後他兒子負氣離家出走,在一次打野拳的時候被人打死在擂臺上。得知訊息後,老頭子當場昏厥,後悔把兒子逼走,害得兒子慘死在擂臺上。”
“那和我什麼關係?”姜武俊不解道。
“嗐!平時看你挺機靈的,怎麼一到事上就這麼看不透。剛才一定是你的哪句話觸碰到他的心裡,讓他想起了兒子。你又是打拳擊出身,和他兒子年齡上相差無幾,這不是把你當成他兒子的替身了。”
“呸!還有人當兒子上癮的?你覺得好你去。”姜武俊惱道。
“我沒你的條件嘛。我給你說,抓住機會,如果老頭子真向你丟擲橄欖枝,你可別不識好歹。”
“滾!虧得我把你當成哥們,誰承想,你小子就是個癩皮狗。以後咱們大路兩邊走,我好好賺錢,等還清了債,咋倆就沒啥交集可言了。”
“我是為你好,不信咱們走著瞧吧。”宗泰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姜武俊氣得扭頭就走,臨出門時差點絆了個四腳朝天,臨了一句罵道:“晦氣!”
此時鄭饅頭的家也搞了個天翻地覆,他哥鄭饅勇遵照父母的安排,託人給鄭饅頭介紹了一個物件,定在明天見面。當他把這個他認為的大喜事告訴弟弟的時候,鄭饅頭的反應劇烈,說什麼也不去。原本他以為弟弟是害羞一類的,誰知當他發現鄭饅頭是真的不想去的時候,外面的風言風語又回到了他的耳朵裡:
“聽說你弟弟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好像叫姜武俊,對,就是那個人,你弟弟長期在外面住就是和他鬼混。”這些話像刀子般刺激著鄭饅勇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