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帝在賈珏家吃完飯後就準備帶著夏守忠離去。

賈珏便又將二人送到小院門口,臨上馬車之前,隆正帝又反覆的叮嚀。

“我得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通氣,可能隨時會給你派發任命,這幾天你可不能離開京城。”

“知道啦知道啦,剛剛吃飯的時候你都囉嗦好多遍了,趕緊走吧。”

賈珏將黃老闆主僕二人送走之後,才返身回到院中,香菱便湊了上來。

“公子,我們與他非親非故,黃老闆為什麼一定要給公子安排官身呢?”

賈珏摩挲著下巴,“其實我也能感覺得出來他目的不純,也不知他想從我身上圖謀什麼?”

“那公子你為何還應承下來呢?”

“咱們一窮二白的怕球,能混個差事不是挺好的嘛,以後若是發現他圖謀不軌,大不了咱倆接著躲回山裡當野人。”

香菱想了想覺得也是,她和公子什麼苦沒吃過?真有麻煩儘管拍拍屁股跑路。

另一頭馬車之中,梁新依舊在夏守忠的對面。

“陛下,您今日有些急迫,估計那小子應當是看出問題了。”

隆正帝端坐中間,氣定神閒,“這小子現在迷茫的很,朕給他指了條路出來,即使知道前面可能有陷阱,他也肯定會先跳下去試試看。”

“可這賈珏的性格實在乖張,一介白身就連八殿下都敢打,萬一日後做大無法掌控那可如何是好?”

梁新的擔憂不無道理,這些天對賈珏觀察下來,他發現賈珏似乎心中完全沒有尊卑觀念,只要一言不合,管你天王老子都照幹不誤。

隆正帝斜瞥了一眼梁新,“你怎麼越活膽量越小?那賈珏如今不過六品,就是將來真的能到達先榮國的境界,京畿之內有你和大幻仙人,莫非還無法牽制住他?”

隨後隆正帝又眼神晦暗不明的說道。

“現在朕最擔憂的反而不是賈珏,而是父皇的態度。。。”

“莫非太上皇已經對賈珏出手干預了?”

梁新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若是太上皇想要收服賈珏,根本沒隆正帝什麼事。

正是因為隆正帝現在手上能動用的資源太少,才會對一個小小少年都必須採用迂迴週轉,打感情牌的方式。

“並非是父皇有什麼動作。。。反而是因為他至今都未過問賈珏,甚至連見上一面的想法都未傳出,朕才會如此惴惴不安,總覺得父皇在憋一泡大的。”

“咳咳!”,夏守忠咳嗽兩聲,示意隆正帝注意用詞。

“咳你的頭!朕本來就是個粗人,要不是被父皇硬逼著繼位,早就去闖蕩江湖了!”

緊跟著隆正帝又一臉頹喪,“可朕當這皇帝,十多年來處處受人掣肘,你們說父皇究竟為何要如此對我?既然他不願放權,當年就該坐到底,幹嘛還要逼著我登基?”

車內二人是隆正帝真正無比信任之人,所以能暢所欲言,盡情抒發胸中壓抑的苦悶。

可這話隆正帝敢說,梁新和夏守忠不敢接啊,兩人只能低頭沉默,一個字都不敢搭話。

不過好在隆正帝只是想吐槽發洩,並不在乎他們回不回答,收拾好情緒,隆正帝又看向梁新。

“玄武司最近有沒有在賈家或者賈珏之事上,與龍雀的人有接觸?”

聽聞龍雀二字,就連夏守忠也露出不安的神情,梁新只是面若寒霜,沉聲應答。

“自當初賈珏入京鬧出動靜開始,太上皇的龍雀似乎就完全隱匿無蹤,再未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

龍雀作為太上皇的暗衛,就連隆正帝都不是很清楚其內部情況。

所以龍雀的銷聲匿跡,才會讓隆正帝與梁新如臨大敵,對於太上皇憋著大招的想法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