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刀!廣陵刀!”,賈珏死死的咬著牙,喉嚨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兇戾的瞪著譚迫。

“這位小兄弟,我們之前認識嗎?”,譚迫好奇的開口,心中也是頗感意外,這突然冒出來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人,居然能夠擋下他一刀,而且貌似對自已充滿了敵意。

賈珏光是苦苦支撐住譚迫下壓的刀鋒,就已經快竭盡全力了,很難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回應譚迫,只得再榨取體內氣勁,想要將譚迫的刀給推出去。

見這小子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跟自已角力,譚迫心下感到可笑,手握刀柄,看似只是緩緩地又往下壓了一寸。

可賈珏卻如同被泰山壓頂一般,只覺重若千斤的巨力,快把他給直接壓得跪下去了,腳下的磚石在不斷龜裂,賈珏的身形也被這一刀壓得不斷下沉,賈珏雙手顫抖不止,眼睛充血,脖子上青筋暴起,口鼻裡都開始有鮮血滲出。

賈珏手中臨時充作盾牌的長匣,其上覆蓋的油布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轟然爆裂,油布的殘片四處飛散,露出裡面泛著碧綠色光澤、通體光滑如玉石的劍匣。

目睹賈珏這般慘狀,林如海已然站不住了,身前少年突然衝出以身擋刀,顯而易見是為了拯救自已,豈能夠眼睜睜看著他再次命喪這廣陵刀下,林如海神色焦急地朝譚迫大喊,“住手!快住手!本官今日絕不進江家了,快快放了這位小兄弟!”

聞聽此言的譚迫,手上的力道忽地一卸,賈珏頓感輕鬆,未及反應,譚迫手腕翻轉,刀身直接拍在賈珏的劍匣上。賈珏抱著劍匣,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撞上身後的林如海,兩人一同摔在了剛剛那條被譚迫刀氣破開的地面裂縫之後。

譚迫淡淡的瞥了一眼賈珏懷中的劍匣,“單這堅固的玉匣,本身就是已經是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了,其中存放的寶劍只怕更是價值連城,怎會落在這個看著一身襤褸的少年手中?”

“不許再跨過地上那條縫隙一步,只要過了今日,你們想對這江家做什麼,都請自便。”,留下一句狠話後,譚迫再不多看地上狼狽的二人,直接轉身回到了江家府宅中。

賈珏凝視著譚迫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無盡的憤恨與不甘。這廣陵刀,正是當年在碎葉城圍攻祖父賈代善的十大高手之一。當時城中情況危急,母親也僅有機會看清其中兩人的武學根底,而這廣陵刀便是其中之一。

此次賈珏直奔江南,本是為了尋到那兩人報仇雪恨,不成想得來全不費工夫,剛到揚州城便與這廣陵刀狹路相逢。然而短暫的交手過後,讓賈珏感到無力而絕望,雙方境界實力有著如此巨大的懸殊,究竟要怎樣,才能報這血海深仇?

“小兄弟,你的傷勢怎麼樣?本官扶你去找大夫!”,林如海見賈珏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動彈,怕他會不會是傷勢過重,連忙想去攙扶賈珏。

“多謝林大人關心,我並無大礙。”,賈珏回過神,婉拒了林如海的好意,自已站起身來。

“本官的印象中,以前似乎並不識得小兄弟,今日何以捨命相救呢?”

“林大人您的官聲譽滿揚州,我只是碰巧路過,見到了那賊人敢謀害您這樣為民請命的好官,當然得出手阻止。”

聽到賈珏的誇獎,林如海心裡那叫一個美啊,感覺這麼多年在官場的摸爬滾打都值了,老百姓都把他的好記在心裡呢,連這樣的小少年都知道要護著他這個好官。

瞅著林如海在聽了自已的客套話後,就不斷捋著鬍鬚沾沾自喜的模樣,賈珏心裡吐槽連連。

“這便宜姑父怕不是讀書讀的腦子秀逗了,連奉承話都聽不出來,難怪紅樓原書裡,賈敏姑姑去世後,他直接把黛玉送往了京中,最後更直接病死在了揚州任上。感情這林如海就是個純純的官迷,一心想當一個名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