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指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護院:“我想起來了,有一天晚上,張京請我喝酒,說是最近在學習突厥文,有些字不認識,讓我幫忙看看,並寫成漢字,現在想來,好多字都是這上面的。”

他很激動:“是你,是你讓人模仿我的筆跡,你陷害我。”

張京也跪下來:“你在胡說什麼,我沒做這樣的事。我是真心實意請教你的。”

楊靜言看著他,怎麼最後會扯到他身上。

李洵也想起那天看到張京在街上和王家的聯絡,對他也懷疑起來。

“最近在學突厥文,怎麼學?想必房裡有不少相關筆記吧?本王只需要去你房裡查,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張京聽完,神色有些慌張,卻依然堅持自已沒有說謊。

李洵冷笑一聲,隨即大聲對在場的人說:“這件事已經牽扯到國家大事,本王今天就要在這給各位一個交代,讓大家清清楚楚的看明白,沒有人能在官府的眼皮子地下耍心眼,看看對於犯罪作惡之人,官府又是怎麼處置的。”

說完就讓人去叫甄詵的夫人徐氏,以及去查張京的房裡有沒有突厥文記錄的東西。

不久人回來了,張京房裡還真有一兩本突厥文書籍,那他這邊看起來沒有說謊。

徐氏也來了,她看到甄詵和林氏站在一起,臉上還是一副恨恨的表情。

她在路上已經知道個大概。

李洵說:“甄夫人好好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在甄老闆不在的時候用過甄家公章?”

徐氏瞥甄詵一眼,說:“近一年我都很少管他的事了,最近有過幾次比較緊急的,用過章。”

“那有沒有跟突厥交易?”

她繼續回憶道:“有一樁,印象很深刻。”她又看一眼林氏:“是林氏找我蓋的,說時間快到了,等不到甄詵回來,才來找的我。”

李洵看一眼此時已經有些慌張的林氏,把協議遞給徐氏看:“是不是這個?”

徐氏看了,也慌了:“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我看到的是大米交易,不是礦鐵啊。”

“那你看看上面日期是不是那天你看到的?”李洵繼續問。

徐氏再看:“日期是這個日期。因為說很緊急,我特意注意了一下日子。”

李洵想了一會,轉頭去問林氏:“林氏,她說是你拿過去的,你可認得這個?”

林氏嚇得跪在地上:“我拿過去的也是大米交易的,不是這個。”

“那你們說的那張協議交給了誰?”李洵追問。

林氏支支吾吾:“交給,交給...”

“交給了我,我已經轉交給管大米交易的李掌櫃。”這時張京突然替她回答。

李洵看他,輕輕一笑:“你倒是勤快,勤快到你一個小小護院本王都見過你好幾次了,那位楊姑娘也見過幾次。”

又說:“你是不是確定交給李掌櫃了,本王再去叫個李掌櫃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想清楚再說。”

張京還沒答話,旁邊跪著的林氏先哭起來:“不用了,這件事是我做的,是王老闆把那張協議給我,讓我騙夫人蓋章,讓我陷害夫人,陷害老爺。”

甄詵聽到這話,不敢相信:“是你,你到底是為什麼啊?”

林氏回答:“我恨老爺對我不聞不問。心裡只有夫人一個。”

甄詵閉上眼睛:“我甄家待你不薄,你吃不起飯快要餓死的時候,是夫人救了你,你都忘了嗎。你求到王家,王家把你趕出來,你現在幫著他來陷害我們?你真是忘恩負義。”

林氏聽完哭得更大聲了:“是我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夫人,我該死。你們的大恩我只有下輩子再報了。”

說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