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六年,四月二十一日,舉國歡慶的日子,原本封后聖旨寫的是沈紫秋,最後又改回顧秋軒。

來來回回改了三次。

人人都心知肚明這其中的緣由,也沒有哪一個想死的人敢抗旨。

幾個月的時間齊冥煜不論外面的流言蜚語,果斷拔除外患,只為給齊念恆鋪下一條好路。

這一天的到來齊冥煜整整等了八年,也終於在這一天將要娶到那個會給他買糖葫蘆,會給他愛的人。

齊冥煜非常重視,比歷年齊國封后都要奢侈。

但這新婚兩人卻不是帶著歡喜來迎接這場婚禮。

沒有一個人是高興的。

那些大臣也只是為了顧及自已的生命和官職罷了。

誰又會懂得齊冥煜真正的內心呢?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

人的一生有太多精彩的人和事,而對他來說顧秋軒是唯一能讓他放棄一切的人。

銅鏡前欣梁正給顧秋軒束髮。

“你可成想好了。”

“噢,...扎高馬尾吧!”

顧秋軒看著鏡中的自已穿著大紅的婚服心裡莫名還挺高興。

想想在齊國的這幾年也就在齊冥煜身邊還能穿上這紅色衣服了。

他其實很喜歡紅色,像血一樣鮮豔,像火一樣放蕩不羈,不受約束。

紅衣下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已,肆意妄為熱烈而奔放自由。

不再是素衣下封鎖內心的他,也不再是那個整日消沉,只為尋找自已的他。

欣梁動作很慢,她沒想到,到了這一天她還挺擔心顧秋軒,明明一開始她對顧秋軒也只是利用。

如果沒遇到秋寒或者顧秋軒那她所遭遇的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欣梁沉著臉,手中的梳子停在髮尾:“我覺得有秋寒哥在大可不必。”

顧秋軒擠出一抹微笑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這不也是你想報的仇嗎?”

欣梁把梳子往梳妝檯上一拍,她對顧秋軒這種不理智的想法表示不理解。

“這不一樣,你這是在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顧秋軒嘆了口氣:“無所謂了,趕緊的吧!待會時間就不夠了。”隨後目光停在一個簪子上。

他記得這個簪子,好像一直對他來說很重要,但又不知道重要在哪裡。

當時好像是假意送給齊冥煜來著。

顧秋軒伸手把簪子拿在手上,過了這麼多年上面的紋路還是如當初一樣清晰可見,只不過經過時間洗刷有一點點暗淡。

欣梁搖搖頭拿上梳子開始給他扎發。

半晌後只見顧秋軒一直盯著手中的簪子,欣梁好奇的問道:“這隻簪子怎麼了?”

她仔細看了一眼才想起來,這是齊冥煜親手交代給她的。

“想起來了這好像是陛下特意吩咐,你必須要帶上的。”

這根簪子是齊冥煜一點一點刻出來的,寄託著他對顧秋軒的情感和一生只愛一人的承諾。

“他最近怎麼樣。”顧秋軒已經半個月沒見到齊冥煜,也沒見到無雙和尤敏,也不知道這人背後在搞什麼。

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欣梁握著一束頭髮想了想:“他啊!看著不是很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管他過著好不好啊!”

“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他的,這輩子來尋債了。”顧秋軒自嘆,把手中的簪子遞給欣梁“就插這一支吧,其他的不用了。”

欣梁拿起其他的頭飾,在顧秋斬頭髮上比劃:“會不會太素了。”

“不會,很好看。”

很像他最真實的自已,但再也不是那個風華正茂書生意氣的少年,也不再是那個奔赴戰場殺伐果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