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至某處涼亭,視野開闊,周圍無人,除了下面的水池以外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行軍打仗多年的梁鉉可比那兩個長在深閨的小姐謹慎得多,沒有給任何人偷聽偷看的機會。
拆開書信,裡面只寫了一句老生常談的話。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梁鉉笑了一下,果然印證了心中的想法。他的小娘,還真的不是普通人。
將信紙從新塞回信封,又將信封放在胸口的暗袋之中,梁鉉才撫了撫衣角,回去了前院的人群之中,目光掃過正在與同僚說話的蕭家大老爺,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能夠被梁鉉當眾禮遇的人可不多,雖然他的弟弟在北大營犯案被梁鉉抓住不放,可是人家有一個好女兒啊。
如今上都城裡誰不知道,蕭家上趕著想要把女兒嫁到嚴王府中,兩家有掛著裙帶的關係,自然是近水樓臺。眾位朝臣官員就算是看不起蕭家這樣攀龍附鳳,也不會表現出來。
萬一他家女兒真的入了嚴王的眼,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他們這些同僚也能跟著沾點光不是。
寬國公正好與幾位大臣應酬完,走到梁鉉的面前拱了拱手。
“王爺,剛剛聽說郡主給王爺傳了信,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若有需要,王爺不妨去後院看看,郡主在家裡時常惦記王爺,姐弟難得有機會相聚,好好聊聊也是應當。”
梁鉉擺了擺手,道:“無事。表姐詢問我麾下的一名太醫,得知太醫如今常駐竹園便想要去拜見。敢問國公爺,表姐在府中一切可還好?”
寬國公立刻笑道:“郡主是最大氣端莊不過,滿府上下皆十分喜愛她。家中諸事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就連今天這麼大的席面,都是她用心操持下來的。”
梁鉉冷笑一聲:“操持的都要找太醫了,還真是受人尊敬。”
寬國公面上一愣,不由得出了些冷汗。
寬國公夫婦兩個皆是上都城內赫赫有名的良善之人,寬國公入仕多年,在吏部辦差可以說是盡心竭力,能力強辦事快,一直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其夫人也是個賢惠大氣的人,在上都城官眷貴婦中有很高的評價。周寫寧嫁進來之後,至少在公婆之事上是沒有後顧之憂的。
可偏偏他們兩人生出的小公爺是個扶不起來的。
那人倒是也沒什麼大病,不貪不賭,不好色不暴力。但是目光狹隘虛偽狂妄,對待那些身份家世不如他的人則鼻孔朝天。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還到處瞧不起別人。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了哪裡去。
可就是這樣一個膚淺的人,最看不上的竟然是出身比他高貴、家世比他更好、人品比他端正甚至能力都要遠勝於他的周寫寧。
兩個人成婚不到三個月就分房別居。家裡沒有嫡子出生便不讓他納妾,他卻在外面收攏了一個農家女子做外室。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當年梁鉉還在邊疆駐紮,往來書信的時候父王還在信裡說過給表姐撐腰的事情。
如今父王不在了,自己就成了姐姐的孃家,當然要凡事向著姐姐了。
寬國公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這輩子唯一的敗筆就是養出一個那般扶不起來的兒子,如今面對兒媳婦孃家的人,還真是說不出的汗顏。
“郡主在府上操持大小事務確實不容易,王爺有空也可以常來,就當是陪伴郡主了。”
梁鉉笑了一下沒說話。
他還沒騰出來時間去教訓那扶不上牆的渾蛋,但是也沒必要在人家的壽宴上直接發難,提點幾句也就算了。
周寫寧給梁鉉傳信沒有避著人,只要是有心探查的都能知道。
因此蕭玉棠也知曉了這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