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府,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也好讓家裡多做準備,給王爺接風洗塵。”
梁鉉沒給她好臉色,他還披散著頭髮,髮梢還滴著水。抱起胳膊神情冷漠地看著蕭太妃道:“是有時間準備給本王接風洗塵,還是有時間動手殺人。”
蕭太妃走進來,高聲道:“王爺這是說的哪裡話,一個院子的骨肉至親,怎麼就打打殺殺的了。”
梁鉉回頭,看向屋內跪著的四個傳信士兵,也不顧蕭太妃的臉面,高呼一聲。
“來人!”
門口站著等候命令計程車兵立刻跪在地上:“末將在!”
“上都傳信組四人辦事不力,隨意被他人支走挑唆,各罰二十軍棍,就在這院子中行刑!既然是在王府中辦事不力,所有王府下人都要共勉,就從太妃身後的這些侍從開始,站在院中看著他們受刑。自己也掂量掂量,這座王府究竟是誰的王府!行刑!”
四名傳信兵被押了出去,按在院子中央開始受罰。
軍棍與府中訓導下人的藤條不可同日而語,那是能打出人命的東西,每一下落在人的身上都能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
傳信兵四人對視一眼,知道這是王爺在故意下蕭太妃的面子,怕是聽雨閣的事情與蕭太妃脫不開關係。
在棍子落下的瞬間,原本五分的疼痛硬是讓他們喊成了十分,嚇得後宅的下人們個個臉色蒼白如紙。
蕭太妃怒急,指著梁鉉的鼻子怒喝:“梁鉉!你這是故意在打我的臉面!你到底要做什麼!”
梁鉉轉頭看她,完全沒有避著人:“大軍開拔之前,蕭太妃滿京城奔走促成本王出征一事,你身為後宅婦人,聯合朝臣左右軍事,太妃又是在做什麼?”
蕭太妃擔不起這麼大的罪責,當即反駁:“我當然是為了你好!你不是想要出征嗎?我為了讓你開心,順從你的心意替你去奔走求告,最終才促成了你出征的事情,你不感激我,竟然還如此打我的臉面!若是你父親在的話——”
“若是父王還在。”梁鉉厲聲打斷蕭太妃的話,“你現在已經被休下堂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蕭太妃當年為什麼嫁到王府中來。
“梁鉉!我是你的繼母!你不顧禮儀孝道了嗎?”
梁鉉突然轉了個身,看向王府大門的方向,雖然有重重圍牆阻隔,可是他卻像是能夠透視一般,猜到門口的所有動靜。
“蕭太妃不會是已經派人回去孃家接侄女過來小住吧。司馬昭之心,你以為你藏得住?”
“那又如何?我是你的繼母,是你名義上的母親,我是全天下最有資格決定你的婚事的人,我說讓你娶誰,你就得娶誰!你不想娶高門出身的大家閨秀,還想納什麼身份不明的下賤娼婦入門不可?”
那些隱藏在行為之下的心思,本應該是在風雲際會中悄然流動的東西,一旦搬上臺面來說就會變得下作惡心。
蕭太妃被梁鉉當著滿院子人的面翻出心底的私隱,當然是氣急敗壞,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太妃可能還不知道。剛剛在朝堂上,皇兄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我以手中二十萬南境軍權為籌碼,以南境大捷、沿途剿匪的軍功為要求,換取不和蕭家結親。你覺得皇兄是會為了一個臣子孫女的婚事跟我這個戰功赫赫的親王翻臉,還是會為了他這個最親愛的弟弟從此封禁蕭家女兒嫁入皇族的機會。”
蕭太妃被他的目光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毫無勝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但那股寒意卻依然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她快要嚇死了,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不僅僅是她會成為整個蕭家的罪人,蕭氏一族的前程也會栽到她的手裡。
而蕭玉棠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