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但他的脊背卻已微微彎曲,臉上也有了細密的皺紋。

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的影響,沈雲珠忍不住眼窩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她示意李大福停下馬車,自已下了車,“我來看看你和娘。娘呢?”

“你娘在菜地澆水,這就是姑爺吧,來,長的真俊俏。”沈大海笑呵呵的道。

“沈大海,二妮回門帶了些什麼?給我們瞧瞧唄,這可是地主老爺的兒媳,出手一定很大方吧。”有眼痠的開口道。

瞧沈大海笑的那個樣子,嫁進地主家又怎麼樣,這二妮還是穿的那樣寒酸。

泥腿子飛進福窩,照樣變不成鳳凰。

沈雲珠身上穿的衣服是陪嫁中由姑姑買的那一套。雖然衣服上沒有補丁,但一看就是由粗布製成的,這種料子通常只有貧苦之家才會使用。

與此相對的,嚴傾辭身著一襲青色書生袍,忽略那張一直毫無表情的臉,整個人看著倒是有點書生氣,和沈雲珠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以就算明眼一看車上裝了不少東西,他也不信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是這二妮在打腫臉充胖子,隨便裝了點枯枝爛葉裝相。

不然為什麼用簾子蓋著,就是拿不出手,不好意思。

“是啊,二妮你帶了什麼回來孝敬你爹孃?快給我們看看。”

“瞧這車上裝的鼓鼓囊囊,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快給我們見識見識。”

也有單純是好奇的,紛紛起鬨。

還有人手賤直接伸手想揭開上面蓋著的稻草蓆子,被李大福眼疾手快攔住了。

“哪怕空手來我也高興,孩子們來看我和孩他娘我們就很高興了,都有心,都是孝順孩子。”

沈大海自然也發現了女兒連件新衣都沒添,連忙打著圓場,又催促道:“走走走,日頭大了,別熱著了,快跟爹回家喝口茶,解解渴。”

“你家空的老鼠見了都得跑,還喝茶呢。”有人翻了個白眼。

“爹,來上車,咱們坐車回去。”

“誒。”

一行人很快到了家,將牛車趕進院子,沈雲珠率先跳下來。

“爹,先把這些搬進去。”

出嫁時,沈家已經頓頓吃野菜湯了,各個吃的乾癟枯瘦,面如菜色。

不止是沈家,整個三水村,只除了幾家稍微富裕點的,其餘的都是吃野菜湯,頂多裡面撒把粗糧。

所以沈雲珠才不敢把糧食露出來,白天露,晚上還能過夜就能被偷個精光。

沒辦法,人餓急了什麼都做的出來。

沈大海掀開席子,登時被裡面的東西驚住了,連忙小聲而又急切的問道:“二妮,你怎麼拿了這麼多糧食回來?”

“爹,這些細糧你們留著自已吃,好好補補身體,這些粗糧給舅舅家送去一些,再給二叔公三叔公家各送去一些。”

沈雲珠的奶奶兩年前死了,死前在病床前纏綿病榻許久,沈家砸鍋賣鐵也沒湊上幾兩銀子,還從兩個叔公家和舅舅家借了一些。

然而沈老孃還是沒能救回來,沈家缺背上了十兩的鉅債。

兩年了,沈家總共才還了一兩銀子不到。實在是朝廷搜刮的太狠了,各種苛捐雜稅,吃拿卡要。

沈家除了自已的三畝地,還租了十畝地來種,農閒時沈大海還和大兒子沈從山去鎮上打零工。

這般努力,竟連溫飽都難以維持。

還是嚴家給了十兩彩禮,這才把債務還清。

九兩用來還債,剩下的一兩用來給沈雲珠置辦了嫁衣。

這兩年,幾家人也過得很是貧困,但從未上門來催過債,所以現在沈雲珠手裡有空閒了,也願意接濟一二。

她接手了原主的身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