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說話耿直。
夏衣只能嘆口氣。
跟著一塊兒回來的小喜落後一步,悄聲對喬媽媽嘀咕幾句。
在小福的伺候下,林若拙洗乾淨了手臉,換了身家常衣服,頭上的髮釵去掉。
只餘兩根綴珠緞帶。
取下掛在牆上的玉簫,準備練習。
為了保護視力,天色一暗,她就不再看書寫字。
只做些音樂、瑜伽、跳繩之類的活動。
之所以放棄大家閨秀多數學習的琴,是因為吹簫可鍛鍊中氣、肺活量,樂器攜帶也更為方便。
等著她一通折騰完,再次更衣洗漱,即將入睡。
喬媽媽和夏衣進來服侍,寬衣卸簪,喬媽媽邊動作邊和她聊天,似不經意的閒談:“姑娘今兒和二少爺聊了半個多時辰,可有說了哪些熱鬧事?”
林若拙道:“說了新學的書,哥哥如今正讀《大學》.”
喬媽媽道:“這就是了。
兄妹間正該這麼親親熱熱的。
原不該吵鬧瞪眼.”
林若拙暗自一笑,果然,和二哥哥那一番開窗密談,傳了有心人的耳,來她這兒打探詳情了。
便直衝衝的道:“誰吵鬧了。
我分明好好說話來著。
怎麼一個個都說我吵鬧?哥哥今天也是,說我該和七妹八妹和氣相處。
我哪有對她們不和氣?他又是生的什麼氣?”
喬媽媽便笑道:“二少爺這是關心姑娘。
嘴上說的厲害,心裡卻是疼的.”
林若拙卻是賭了氣,不再說話,脫了鞋蓋好被,翻身背對著外面。
喬媽媽知她脾氣,從不生隔夜氣,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也不再多事。
順了順四角掛著的香囊流蘇。
掩了帳子,底端塞嚴實,放下垂幔。
因她不用人睡腳踏守夜,留下一盞小燈,和夏衣二人退至外間,囑咐了值夜的小福幾句。
關門離去。
****************屋中,黃氏卸下簪環,散著頭髮,用梳子一下又一下輕梳,通筋活血。
盧媽媽走進來,接過她手中的梳子,邊梳邊低聲彙報剛剛喬媽媽派小丫頭過來傳的話。
黃氏眉眼輕彎:“是為這事生氣。
也難怪。
老二向來是個端方的。
今兒這一出鬧本是八丫頭理虧,可六丫頭那番話說的氣勢太足,八丫頭看著就可憐了。
老二隻怕還想著,正因為是自己的胞妹,教訓的該更嚴些。
六丫頭又是個擰脾氣,氣不過也正常。
不過到底是親兄妹,氣再多也終有過去的時候.”
“可不是.”
盧媽媽附和道,“前頭吵,後頭和。
六姑娘走的時候,二少爺一路送到門口,直到背影看不見才回去的.”
黃氏點頭:“本就是這個理.”
盧媽媽頓了一下,上前道:“六姑娘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怕明天也不會先放下身段求和。
只怕……老爺今兒是歇在何姨娘處……”黃氏嗤笑:“那又怎麼樣!只要沒身孕,隨她們怎麼鬧去。
老爺不過一個七品官,文不成武不就,就是私房錢也沒存幾個。
她能鬧出個花兒來?再說……”她冷笑一聲,“她要真鬧出個花兒來,我都不用出手,第一個不饒她的就是老太太.”
因為是填房,前頭又有一兒一女留下來。
黃父在定親前對林家打聽的特別詳細。
正是因為打聽出林老太爺治家嚴謹,才沒有太介懷秦氏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