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中,對坐在窗前。

油燈泛跳著火花,食物被染上一層金黃色,碗中的酒悠悠晃動跳出破碎的光芒。

獨聽蟲鳴和著輕微的風聲,我凝神眺望遠處泛著銀光的湖面,心中難得的平靜。

在客棧中的奇異氛圍已經完全消失,那種隔離感與異樣心情也隨之被我拋在腦後;我享受著當下的平靜,心情隨之欣喜。

‘終於,終於有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我心想。

我對這個地方,漸漸產生一種歸屬感,即使我到此不過半天。

‘窺得明月鬧流江,碎散橫山隱沒光。

作客初臨無稱禮,獨酌復往有千盅。

朦朧對問心何苦,清醒單說世可空。

瓊仙既已知情意,還報逍遙自在風。

濃睡仍然未消昨晚多飲之酒,頭偏痛。

我用手揉著腦袋,忽然記起昨日醉酒所作詩篇,便想要拿筆將此文字記下來。

開啟書房門,我看著空空的書櫃與木桌,隨即想到我還沒買任何筆墨紙硯,苦笑自嘲想要作罷。

可是想將此詩記下來的念頭在我腦中不斷浮現,於是,我只能離家,步行來到小鎮書店的門口。

我看到晉德禮與書店掌櫃二人互近,在竊竊私語。

我想要走上前去和他打個招呼,臨近我聽到:“你就按我說的,草擬一本小說,大綱寫出來我來潤色,到時候在你這裡售賣即可。

這樣說不定能使衛誠……”二人私語眼神飄忽不定。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突然在我這裡聚焦,言語隨之停止。

隨即,他又說道:“就按我說的做吧,事成之後有你的好處.”

我正疑惑,晉德禮便要抬腳出門,我連忙作揖問好。

但他理也不理隻身往他私塾的方向走去了。

我帶著疑問來向書店掌櫃身邊,問道:“剛才那人和你說了什麼?”

掌櫃打量了我幾眼:“你誰啊,不干你的事瞎問什麼?”

神情防備,語氣不悅。

我不再繼續追問:“給我來一套筆墨紙硯.”

結完賬,我走出書店,望著晉德禮離去的方向凝神許久:‘他說這些話什麼意思?莫非,近日的流言蜚語是由他引導起來的?不應該吧?他更偏向於一君子人格,不像做這種事的人。

那麼他剛才和掌櫃的話語指向什麼內容呢?但我聽的也是沒頭沒尾,如果貿然下結論的話,終究不太好。

沒事,事情總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到時候我會知道的。

’思慮打定主意,我便放棄了對他的惡意考量,轉身往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腦海中的詩詞都快忘光了,得趕緊回去記下來才行。

走過天師府,忽然看見一群人在圍著祭壇竊竊私語,我正疑惑這裡發生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人說:“這都連著幹了兩個多月了,再不下雨地裡的莊稼都要撐不住了。

前些時候還能抬水澆一下莊稼,現在河道乾涸,可叫我們怎麼活啊!”

與他接頭的那個人回道:“誰說不是呢!好在張天師體量民眾,決定開壇求雨,看看能否有效吧。

希望有效吧.”

先前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像是分享軼聞那樣,言語帶著些歡快,像是悲苦生活中勉強分享些樂趣來驅散無聊:“哎!也只能這樣了。

誒,你聽說了沒有,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張天師此次是強行運功求雨,因為他在打坐時候傷了元氣,幾乎性命垂危的那種.”

“啊!不是吧。

這還能做法求雨?”

“你知道什麼!張天師放出話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