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虛度。
我沒有特意注意是從何時,我開始守等在窗前,連書也不再讀。
許久的一天下午,我像尋常一樣在窗前盯著人來人往發呆,頓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終於要離開這個詭異氛圍的地方了,心裡似乎有一種解脫感,莫名升起,同時伴隨著一些歡快心情。
我拿上早已經收拾好的行禮,下樓,在門口和衛樸安相遇。
他一看見我臉上就堆起笑來,神情仍如前但言語間少了些焦慮的語氣:“哎。
哥,房子蓋好了,我帶你參觀一下.”
我看著眼前的人,那種小時候一起玩耍相伴的熟悉感忽然又回來了。
他一直是從前那個他,我非是,但因為最近環境的陌生與奇怪,我忽見熟人便覺相親,那種久藏於心的壓抑在見到他時終於找到傾洩處。
我舉起手四指並立然後向前一揮,神采奕奕地說道:“前面帶路.”
衛樸安這時候恍然一驚,隨即臉上不再是尋常應酬式的笑容,轉而發由內心:“好嘞.”
離開客棧,我回頭望了望,人還是來來往往,但好像因為我的離開,環境轉而又變得尋常。
我不知道為什麼,只能搖了搖頭,跟著他一齊去往新有的屬於我的地方。
我轉過頭來,不再關注周圍,卻又發覺衛樸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我心中恍然:‘果然是有些我不知道的跟我有關的事情發生,我要不要問問他?’沒等我說話,他先說道:“誠哥,晚上咱們聚一聚吧。
咱們可有好幾年沒有好好聊一聊天了。
房子新成放鞭炮時候,我沒有叫你,因為不想打擾你一個人的生活節奏。
我弟弟就是這樣,讀書的時候最煩有人在他身邊打擾他,我想著你也是讀書人應該也差不多,我就沒有打擾你。
這不,房子徹底可以住人了,我才來叫你。
咱們能早從客棧走一天是一天,省些錢也是好的,是啊?”
他還是從前那般話多,我笑了笑:“我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明確目的去讀書,這時候反而也不太在乎有沒有人打擾了。
我記得我讀書那會兒,我自己那個書房誰都不能進去,一進去我就心裡不痛快,心裡不痛快就跟家裡人吵,搞得最後他們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在門外提醒一聲。
現在想想,也確實有些過分了.”
他聽著我說話,不發表意見,就只是笑。
路途挺長,但中間沒有話的時候,我也不覺尷尬,彷彿就應該這樣不說話一樣,我又體會到了從前那般和朋友相處的舒心適意的感覺。
我忽然又記起一件事:“我給你的錢夠了嗎?你沒有自己墊些錢吧?不夠你可一定要和我說.”
“夠了,其實就只是買些木頭、沙石之類原料的錢,我是和我從前一起幹活的朋友們一起蓋的,他們沒跟我要錢,都說管飯就行。
幫自己家人蓋個房子,出力就行,誰都不願意認認真真去較勁說要給多少錢。
否則,今天我給了,明天他們找我幫忙的時候,他們又該考慮是不是要給我錢了。
人與人不是這麼相處的,反正我和我的那些朋友們不是這樣.”
說到這裡,他又不好意思了,似乎是想到收了我的錢。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他和他的朋友不論這個,我與他也不必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又笑。
熟悉的笑臉在陽光的照印下,顯得有些飽經滄桑,我知道歲月可以使一個人變得成熟,但改變不了一個人淳樸善良的本性。
他帶著我往遠離小鎮的後山走去,我曾在另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