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很滿意,這裡和我希望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樣,我喜歡這裡.”

我說完,他面容立刻舒展開來,我的認同對他來說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好了。

你先不用著急做飯,我回家安頓好就拿著酒肉過來,今晚我們兩個好好聚一聚。

明天我去給你再置辦些日常用品。

你在這裡安心住下就好了,不用管外面怎麼說……”說到這裡,他忽然就頓住了,又尷尬笑了笑:“晚上再說,晚上再說.”

我點了點頭。

他離開了這裡,剩下我一個人。

安靜的氛圍突然降此,我感到了莫名的心安。

‘若能長久居住在此,對於我剩餘的人生來說也是件幸事了。

’心中浮起這樣的念頭。

我喜歡這樣的環境,簡單、寂靜且有自然的美好。

我離開家門,走到房子後面的湖邊,已經看不見夕陽在水上曾留的影像,只存湖面隨風的砸入輕輕盪開的波紋。

波紋承受著時不時跳出湖面的魚的擾亂,稍顯混亂,轉而有序。

“霞光流動靜天山,適與閒人遁逸觀。

少有從容安小滿,餘生長願是清歡.”

我望著此景歡欣之心情自然而生,感懷而作:“那就題為《喜喬遷和景應時作》.”

夜是一點一點落下來。

周圍蟲鳴、蛙叫紛紛作響,午後燥熱的空氣也已經轉涼。

襯著滿懷清風,我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內。

衛樸安早就到了,已經擺好餐食點上油燈等我。

他見我進來就說道:“來的時候看你站在柳樹邊對湖出神,我就沒打擾你.”

說著,他將空碗添上酒。

“嗐,我就是瞎尋思,沒真正想什麼.”

說著,我來到了石屋北窗下的桌子上也坐定:“來,我先走一個,算是我對你賠個不是。

自從考取功名後,我以為我有了些成就,見過些繁華,一直就不再願意回到這個記憶中全是貧窮困苦的環境。

於是,我漸漸也丟掉了從前的情誼,上次我們見面說句實話我覺得你很陌生。

這倒不是說你變了,而是我變了。

我要為這份陌生給你賠個不是.”

“哥,這有啥好道歉的。

誰有個十幾年沒見面誰都會生分。

你這麼說,我也只好陪一杯了.”

說著,他跟我碰了一下,然後將碗中的酒也一飲而盡。

“先吃菜,這就咱兩個人,沒必要喝的那麼猛.”

酒過一圈,我將自己近日的疑惑問了出來:“樸安,我最近在那個客棧住著,總感覺我越住越不得勁,總覺得隨著我入住時間的延長,周圍的人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奇怪。

有時候,我出去閒逛的時候,也能感覺有些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不知道他們在議論著什麼。

我看你好像知道點什麼,我就想問問你.”

他自己又倒了碗酒飲盡,然後說道:“哥,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啊,跟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計較沒什麼意思。

本來你回來了也就回來了,沒什麼。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誰嘴裡說出你是因為在自己升官慶祝宴會上調戲一位高官的小妾,被高官知道後你才被迫返鄉的。

再加上,你這些年也從來沒有回來過,對鄉民沒什麼恩情,你還被你的兄弟從家裡趕了出來。

所以,現在咱們小鎮上的民眾對你的議論全都是負面的。

有些情緒激動的,甚至都不希望你再在這裡居住了,想要把你驅趕出上清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