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她為一人,我為過去錯誤。

星亙古不變,輾轉多少歲月,因離得太遠看上去好像也就沒有改變。

而我頻變,就如今天,一天中隨內思考隨外事遇,心情幾番輪換。

後一刻的我,明顯知道前一刻的我非是如此,而有事遇於是迅速變得不同,因為我不能無視事的發生與思的著慮。

時間如此短,我卻悄然改變。

若說前時的我,心中雖有對別人的愧疚之情,但旅途的勞累、沿途的欣賞、隨順的感悟,都將這種心情隱沒在心底;而現在我的內心卻完全被這種情緒佔據,隨之還有的心情是落寞與悲傷。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偏離得多遠。

不是儒家學說是功利的敲門磚,只是人們將其用作如此,它便也失去本來面目。

而若能從世事利益中抽離,便越發看得清晰,文字中心性的截截脈落、字字殷勤。

‘似此星辰非昨夜啊,似此星辰非昨夜。

變得從來不是外在的事物,變得是人自己。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像我這般人,也只能為我自己的錯誤立在中宵之風露中了。

’眼淚因為悲傷,自然滑落,即使沒有想哭的衝動,那悲傷的情緒也自然而然地使眼淚滑落下來,風吹過,有些寒涼。

清晨,遠遠看到有人勞作的身影。

我依舊呆坐原地,拿出已經發冷的乾糧,有少許酸味,但我還是吃了下去。

嘔吐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我停止了咀嚼,並吐出嘴中的食物。

自嘲地笑了笑,我打算就這麼靜靜坐著等著日上山頂,我再去尋那朗朗之讀書聲,並問其是否缺少一個落寞的私塾先生。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要去縣衙落戶,於是,我來到縣衙門口。

走至掌門小吏面前,我從拂袖裡掏出幾兩碎銀,悄悄遞到他手中並說道:“麻煩小哥幫忙通報主簿一聲,就說罪員衛誠國從京返鄉,即日報到.”

小吏先是不動聲色地將銀兩收到懷中,又轉頭瞥了瞥另外一個一同當值的人。

我立馬又掏出大致相等的銀兩,重複說道:“麻煩小哥跑一趟.”

小吏又瞥了瞥另一個人,那人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小吏神情冷漠,從嘴裡哼出一聲:“嗯。

等著.”

我賠笑道:“謝謝小哥.”

等待時間總是格外漫長,我只好呆呆望著衙門口一座石獅發呆。

等了一刻鐘左右,他從門裡面出來:“跟我來吧.”

來到衙門庫府門前,看到主簿站在門裡面,我在門外作揖行禮,並說道:“罪員衛誠國返鄉,即日來此報到.”

他問道:“你就是衛誠國啊.”

語氣漫不經心。

“是.”

“以後打算定居在這裡嗎?”

“目前打算這樣.”

言語中忽然轉成質問語氣:“那就是說你沒想好就過來了?”

我急忙回道:“也不是,就是打算在此定居.”

“聽說你連家門都進不去?”

我心裡疑惑,‘就昨天傍晚的事,今早上他怎麼知道的呢?’,但我還是耐心回道:“這是我的家事,就不勞主簿費心了。

我現在回到家鄉,就是打算在這裡度過我人生剩餘的時光.”

“我能不費心嗎?你這種無君無父的小人,也配有本地的籤文?你在這裡落了戶,等以後你輾轉其他地方怎麼辦?還不如我不給你批文,你就安心在此地度了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