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彤停了一下,卻沒回頭看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說了聲“好”,便閃進房內,關上門。

樂彤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一來,是因為背上的傷整晚痛得厲害,二來,是因為紀叡對她愈發尖酸的態度讓她心生不安。

這一晚下來,樂彤已經做好了被辭退的準備。

第二天一早,樂彤起得很早,洗漱完,加大份量吃了幾片止痛藥,拿了行李自個離開酒店。

回到她自己的那個小窩,第一時間,便是打電話讓洛苑兒過來幫她塗藥膏。

洛苑兒一邊給她塗藥膏,一邊叨嘮。

“彤彤,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慘?這是工傷,你可以狠狠地敲紀叡一筆!”

樂彤趴在床上昏昏欲睡,“苑兒你別吵,等我睡一會兒!”

這次的事,與紀叡無關,加上紀叡現的嘴臉,樂彤更不願與他有過多的牽扯。

洛苑兒看她確實累得眼皮直打架,大發慈悲不再吭聲。

等樂彤一覺醒來,公寓裡黑乎乎的一片。

她撐著身子想起床,“哎呀!”一聲,跌回床上。

她是睡糊塗了,居然忘了自己被燙傷的事。

看樣子,洛苑兒似是已經走了。樂彤小心地坐了起來,擰開燈,果然,在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紙。

“彤彤,我走了。冰箱裡有粥,你熱一下吃,我問過醫生,你的傷雖然不重,但還是要忌口,這兩天儘量吃些清淡的東西,另外,明天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看你的背上有幾個水皰……”

洛苑兒一如平常的囉嗦,即使留張紙條,也是密密麻麻寫了滿滿一頁紙。

這堆又長又囉嗦的留言,卻讓樂彤揚唇輕笑,這個世界,也就剩下苑兒一個人,是真心地關心她疼愛她的了。

第二天,樂彤早早起床去了醫院,醫生檢查過,說恢復情況良好,那幾個水皰,應該是當時燙得比較嚴重的部位,再塗兩天藥膏,吃些消炎藥,很快就會沒事了。

樂彤讓醫生開了幾天的藥,“醫生,我耐痛能力很差,能給我多開幾片止痛藥嗎?”

醫生倒也沒多問,按她的意思開了五天的止痛藥。

樂彤出去買了個包子在計程車上吃了,然後按說明書上的份量加重了一倍的量吃了止痛藥。

“彤彤,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陪總裁去l市嗎?”

公司的人看見樂彤回來,紛紛追問。

“總裁說我在那也幫不了什麼忙,我手上還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他讓我回來了。”

樂彤不確定紀叡是不是要辭退自己,但她不想給他辭退的理由。

畢竟,要找一份薪酬這麼優厚的工作,真的很難。

別人,失業了可以依賴家人、朋友,而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三人走出醫院,曹經理看紀叡那臉色,自然不敢觸黴頭,識趣地坐到副駕座上。紀叡沉著臉等樂彤上車之後才上車,他一坐進來,車子裡瞬間瀰漫著冷冽陰森的氣息。

紀叡繃著臉抿著唇直直地坐著,樂彤因為背部受傷,同樣亦只能直直地坐著,兩人像兩尊佛像似的一動不動地坐在後座。

樂彤在醫院的時候還覺得背部火燒一般的刺痛,但現在面對著紀叡,那種灼燙感似是蔓延到了臉上,難堪混雜著憤怒還有好些不知名的情緒充斥滿心頭,甚至,忘卻了背部的灼痛。

樂彤的腦子一片混亂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車子開出一段路,她才漸漸冷靜下來。

整個意外事件中,她徹頭徹尾是受害者。但經過紀叡那個怪異的腦子之後,她大概就成了利用苦肉計勾引總裁的小秘書。

樂彤不清楚紀叡的心理為何如此灰暗,但她覺得自己需要把事情弄清楚,若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