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的金髮垂落下來,遮擋住那雙陰翳的黃金瞳。
至少路明非從未在這位始終優雅從容的頂級貴公子身上,看見這種不符合階層的憤怒。
他此刻的眼神很像是龍化後的死侍,冷血又殘忍。
“嗬嗬,這就是欺騙我的代價。愚蠢的傢伙,哈哈哈哈!”
坂本皓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顧自地捂住那支受傷的胳膊,咧嘴笑得開懷。
對面的凱撒忽然也微笑起來,嘴唇翕動,似乎在說:“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啊!!!”
天台頂層猛地傳出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簌簌震顫,隨後湮滅在呼嘯的狂風。
“我……我這是死了嗎?”
真聽著耳畔呼嘯的狂風,有些茫然地舉起的手掌。
自己甚至都沒感覺到劇烈痛楚,難道是因為墜落地面的一刻太過短暫,以至於瞬間失去意識,靈魂歸於黃泉嗎?
然而待少女轉過身,就看見一位穿著厚重騎行服,頭上戴著碳纖維頭盔的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難道這就是地府的接引使者?”
麻生真新奇地望著這位類似於機車騎手的勾魂使者,就連對死亡的恐懼也被沖淡不少。
“啪。”
只見這使者輕輕拍掌,溫和託舉著少女身體的風便逐漸停息,原來那股如在雲端的觸感,不過是真的錯覺。
她還沒死。
麻生真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但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卻令少女無比欣喜。
畢竟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她的家人和朋友。
“請問……您是……”
真雙手貼在身前,支支吾吾地道。
她不清楚對方是怎樣救下從百米高樓墜落的自己,或許真是從高天原來的神明,救下自己是為了點化她作為神僕。
“恭喜你,今晚可以休假了。至於那塊百達翡麗腕錶,拿去賣掉吧。”
那騎手打扮的人自頭盔下傳來輕鬆散漫的聲音,真一下子瞪大雙眼,將面前的身影與曾經電車相遇的年輕人逐漸重合。
少女激動地還想看仔細些,對方就已經轉身邁入街巷。
兩柄修長古刀在空中碰撞,發出狠戾的嘶鳴,實質的火花迸起復又明滅。
風間琉璃還是披著那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刺繡著大朵大朵的彼岸花。
他的面龐俊美而素淨,長髮飄飄垂下,嘴唇鮮紅得像是流動的血。
巔峰造極的歌舞伎,美得令人分不清楚性別。
源稚生一頭利落的短髮,臉龐陰柔秀美,但那雙黃金瞳裡帶著無匹熾烈的正義與霸道。
黑色長風衣獵獵擺動,露出白襯下絢爛至極的浮世繪。
他們雙手握刀,在落著牛毛雨絲的黑夜街巷裡對視著,黃金瞳裡倒映著彼此的身影。
不論是親情還是仇怨,如今都已連成了最深的羈絆。
“這一次,我會親手殺掉你。”
源稚生懷揣著為正義獻身的決心道。
“殺掉哥哥,才是我朝思暮想的事情。”
風間琉璃手中猩紅鞘的刀上映照出那雙冷如厲鬼的眸子。
然而有人踏著步子,邁進兩位王親密又殺機四溢的場內。
那道修長的騎手服身影邊走邊拔出三日月紋路的太刀。
甚至沒有言語寒暄,便徑直撞入兩人的交戰內,刀身極速揮斬,切裂空氣拔出寒光。
暴露出一種“我只想被在場諸位打死,或者,打死諸位”的囂張無忌。
一如當時從源氏重工的樓頂一躍而下。
源稚生並非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只是混血種只能覺醒一條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