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宋羲和似夢非夢的看到前世與南清辭大婚的床榻。
便迷迷糊糊囈語道:“南清辭,不要喝……”
南清辭彎腰耳朵湊到她唇邊,誘哄著問她:“不讓本王做什麼?”
宋羲和輕輕的蹙起眉尖,“酒……”
“宋方……”
南清辭盯著宋羲和苦惱的小臉,漆黑的眸子剎那布上心疼之色。
目色沉沉地瞧了宋羲和許久,倏而出聲,低沉的聲線,帶著些溫潤陰涼:“不會了。”
他輕掖著宋羲和的被角。
看著她眼尾溼溼的淚意,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可若在你心中宋方若超越本王,那便死不足惜。千萬不要想著離開本王,你若敢想,那本王便毀了你一切離開本王的理由。”
床頭的燭火晃動著,忽明忽暗,卻暗不過他眼中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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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南清辭靠在圈椅中,雙臂撐在扶手上,十指交叉,幽深的漆眸,晦暗不明。
李詩詩被綁著跪在地上。
玉娘端著泡好的熱茶,小心翼翼地放在南清辭面前。
茶葉慢慢舒展,熱氣緩緩升騰,空氣中瀰漫著茶香。
“說說看,你知道蜀王多少信件往來?”南清辭雙眸微合,聲音清淺緩慢。
李詩詩跪在地上,淺笑著:“方才那宋將軍可真是靖王殿下心尖上的人,殿下沒想過,若我不按你的套路說,殿下又當如何?”
南清辭冷笑一聲,“那你便是自尋死路!”
低低的聲線中隱隱透著火氣。
“靖王殿下可知我為什麼苟活於世?”李詩詩的嘴角劃過一抹弧度。
“說來聽聽,最好今日該交代的交代了,明日本王怕保不了你。”聲音悠緩,帶著殺氣。
李詩詩眼眸忽然暗了暗,聲線染上啞意。
“我是父親是禹州父母官李舟,禹州這個地方年年下大雨,發大水,父親請命修建堤壩,我記得整整三年,父親都沒有歸過家。”
說到這裡李詩詩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母親帶我去看父親,父親說等建好這堤壩,下游的百姓再也不受洪水而流離失所,到那時他便日日在家陪我與母親。”
“於是,我等啊等,本以為等堤壩建好以後,我便永遠不會與父親分開,可沒想到堤壩建好之日,竟是我李家滿門抄斬之時!”
李詩詩眸子中猩紅,眼淚蓄滿眼眶。
她忽然仰起頭,抿著嘴唇看著南清辭,盈盈淚水被她壓制住,眸中倔強。
“我始終認為我父親是被冤枉的!靖王殿下若能為我父親平反,還我李家一個公道,我必定助靖王殿下一臂之力!”
南清辭單單“嗯”了一聲,依舊雙眸緊閉。
李詩詩心中一涼,忽略他的疏冷,帶著求意:“殿下,我父親是冤枉的,我父親兩袖清風,相信只要仔細查證便必能發現破綻,求殿下還我父親清譽。”
許久南清辭雙眸睜開,淡然的怔了怔身子。
睥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茶水,伸手用茶蓋淡淡篩著茶葉。
“哦,那你覺得誰會去害你父親?你父親又有什麼值得被人害的?”聲音冷淡。
“修建堤壩,父親向朝廷申下不少銀子,定是有人偷樑換柱,才使得本應穩固的堤壩,一經雨水便全部坍塌!”一說起為父親平反之事,她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
她活著就是為了為父親平反,如今見了這權傾朝野的靖王了。
他也問起來了,所以她怎麼能不激動!
燭光閃閃,照亮整個房間,卻映不明南清辭諱莫的神情。
“殿下,我父親一心為百姓,他若不心繫百姓,怎麼會向朝廷上奏為百姓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