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的,我是不會真的讓秋小姐陪我一起失眠的。”

“原本是想再問些關於季兒的事,但秋小姐既已住在府中,那我們二人暢談的時間便多的是,今夜多有叨擾,還請秋小姐見諒。”

“你若是今夜想要快速入睡,我倒是可以幫你。”

只要不是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她什麼都可以。

“倒是忘了秋小姐會醫術了,若是可以,那就勞煩秋小姐了。”

秋時愉先讓阮驕樂回房間,她自已則返回屋內拿上針灸包。

看她躺下,秋時愉先是號個脈。

她偷偷幫阮驕樂治療時,注意力全在傷上,倒是沒看出她還有這麼嚴重的心病。

心鬱氣結,則易失眠多夢。

“好了,等個一盞茶功夫便可。”

扎完針,秋時愉開始收拾。

“秋小姐的醫術是從何處學來的?”

阮驕樂見她年紀不大,卻甚是熟練,醫術也了得,和她見過的那些完全不同。

“自學的。”

以自已為實驗體一一嘗試的,效果好得很!

就是千萬不要輕易嘗試!

“那秋小姐必定是天資聰穎之人,一般醫者可沒有秋小姐這般能耐。”

“是嗎,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一般人也不會拿自已的命開玩笑。

收拾好後,她便看向阮驕樂,正好看見她在笑。

“怎麼,你誇我就行,我誇我自已就這麼好笑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秋小姐有時實在是語出驚人,甚是直爽。”

好吧,還是不理解笑點在哪。

“你大半夜的去看季兒,可是在意她?”

阮驕樂收起笑,神情有些落寞。

“是。季兒是我兩年前遇到的,那時她父母雙亡,唯一的親人也病重,出來尋醫卻被馬車撞傷。我救下她之後,她便求我,要當我的僕人,我知曉她是為了她奶奶,便答應了。”

“她入府之後,也不是一開始就在我身邊照顧,是後來母親看她勤快、肯吃苦才把她留在了我身邊。雖然待的時間不長,有時也很笨拙,但她對我是極好的,我很喜歡她。”

“但三個月前,新國師找到我父親,說家中有人要遇難,然後被父親請到府中的國師,一看到我便斷定,若是我待在京城就會有大難,而且還會殃及周邊之人。父母傷心之餘,新帝也派人安慰,不得已,我才離家來此。”

“因為國師的話,我原本就只帶了兩名侍從護送我,可季兒她卻願意跟著我。雖說是我救的季兒,但季兒也本可以不必如此。感動之餘卻突遭劫難,然後我發現季兒變了。”

“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對,秋小姐連這個都看出來了嗎?”

見她驚訝,秋時愉端起茶杯喝口水,“倒也不全是,你只當我觀察細緻,湊巧發現的吧。”

她就算不知道,也會從阮驕樂那一大串話裡聽出來的。

鋪墊這麼長,就是為了反轉、抒情。

“秋小姐都沒見過以前的季兒便也發現了,我倒是不清楚她還隱藏自已的意義在哪。若是想殺我,依她那身武力,怕是我早已死好幾次了吧。”

“所以你是覺得季兒的魂魄換成其他人的了,還是季兒是另外一個人偽裝的?”

“季兒她一直都在我身旁,不可能是其他人偽裝的。”

那就是魂不一樣了。

魂魄啊,那不就跟她一樣?

也許是完全一樣。

“明天我們把季兒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你也不必整日憂心忡忡。想太多的後果,就是你如今這般夜不能寐,思勞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