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思趴在床上呼呼的哭起來。

兩位病友都圍過來勸許思思,一個病友說,“別哭了,你看人家對你這麼好,你無論說什麼,人家從來都沒跟你著急過,這回你太過份了,人家面子上都掛不住了,再不走,顯得多沒男人骨氣啊。下回可不能再這樣使小性子了,否則多好的男人也被你嚇跑了。”

另一個病友說,“是啊,你看他對你多好,你不想讓你家人擔心,不讓你家人知道,他也依你,自已一人照顧你這麼辛苦,從來沒跟你著急過,倒是你一不高興就跟人家著急,別哭了,明天他來了可要好好給人家賠不是,現在這麼好脾氣的小年青可是不多。”

許思思說,“往後過日子不順心的事多了,總不能一點脾氣也沒有吧,跑了更好,省得將來後悔。”

林誠甩門走後,第二天也沒出現。病房裡,許思思站在窗前焦急地往外看,心裡一遍一遍說,“他怎麼還不來,過下班時間有兩個小時了,他從來沒這樣過。”

看到許思思這個樣子,一個病友問,“今天上午他來了嗎?”

許思思說,“沒有。”

另一個病友問,“今天一天他都沒來嗎?”

許思思說,“是啊,一天都沒露面。”

另一個病友說,“彆著急,興許有事耽擱了呢。”

兩位病友越勸心裡越沒底。

晚上,病房裡靜悄悄的,兩位病友早已進入夢鄉。許思思躺在這硬邦邦的病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無法入睡,林誠推門進屋的身影在她眼前重複閃現。她後悔,自責,難受。

兩個病友看到許思思不在屋裡湊在一起議論:

“有三天了吧,那男的都沒來過。”

“是啊,這人也不能不知好歹,人家辛辛苦苦的伺候你,還捱罵,就得晾她幾天,讓她反省反省。”

“還反省呢,再來不來還不一定呢,這不還沒結婚嗎,誰願娶一個瘸子做老婆。”

“照你這麼說她那腿是看不好啦。”

“那誰知道啊,那天我看見那男的去問大夫,大夫跟他說將來至少有點瘸,他那臉色那個難看,你是沒見……”

“這麼說他不來並不是沒空,而是不想來,這樣一來這女的可慘啦。“

“要不說,女孩子要自重,還沒怎麼著就和人家混成一塊,現在又瘸了,名聲也不好,好家好戶的誰要這樣的媳婦。”

“我說她孃家人一個也沒露面,敢情是在外面亂搞,不敢讓大人知道。”

“這女孩大了可得看緊了,只知道玩,哪知道吃虧上當,毀了自已前程。”

許思思站在門外,屋裡兩人的話一句不落地送進她的耳朵裡。

許思思拄著拐去打飯,很多人在遠處對她指指點點並小聲議論什麼。

這些她都看在眼裡,她眼裡含著淚對自已說,“要想辦法儘快離開這令人傷心之地吧,看來林誠是不會再來了,誰想娶一個瘸子做老婆。”

晚上,許思思傷心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盯著門口,她多渴望林誠現在能出現在她眼前,每進來一個人她的心就一激靈,但是,一直到深夜,她渴望見到的那人也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