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很快響起了像是念經般的“Oculus Reparo”,破碎的玻璃因為魔法恢復了原狀。雖然火車已經恢復了電力供能,但夏木莫名地覺得眼前有點兒一陣陣地發黑。

年僅11歲,未來還很長的小姑娘頭一次有了人生一眼望得到底的錯覺。

種花家過失致“人”死亡...三年...七年......那這邊的魔法界會怎麼判?何況對方還是“公職人員”。從巫師界沿用蒸汽火車等等特色隱約可以窺見其傳統本色一角的夏木幾乎不抱希望了。

陶片放逐法和西方的現代司法體系之間還出現過哪些特色的司法制度夏木不清楚,但書裡的中世紀好像有億點點黑暗。比如,動不動就讓人上絞刑架......

沒想到對面這麼不禁打的五條咪震驚地看著這個在他一發沒有用出全力的蒼下化作點點塵埃、最終消散在空氣中的“小怪”,小腦瓜一扭嗷嗷地扮起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耳朵耷拉著,眼睛也變得囧囧的,往夏木懷裡鑽。

這事兒能怪貓嗎?不能!

分明是它不禁打!

這是碰瓷啊!

“嗷嗷嗷~嗚~”

“別哭,乖乖,貓好。”託著五條咪的夏木低下頭,對著懷裡難得化身嚶嚶怪的大白貓,安撫地親了下貓腦瓜。畢竟貓上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打了別人家的狗後被狗主人找上門來。

但是,張房軫...她搞不好要鐵窗淚了......

透過火車車窗看著外面黑不溜秋的夜色,夏木的心無比平靜,準確點兒形容,像死了似的。

半躺在座位上的塞德里克靠著剩下半截的巧克力蛙強撐起身體,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理論上只有守護神咒才能驅逐攝魂怪...就在他眼前被一隻貓徹底地消滅了......

“如果魔法部的人找過來,我會為你們出庭作證的。”

嘴巴張張合合,從未經歷過此等風浪的塞德里克有些手足無措地安慰著一人一貓,畢竟白貓也保護了他。他不久前才開始學習的守護神咒在攝魂怪龐大的身軀籠罩下並沒有成功使用出來,反而離得太近被吸了兩口。

如果木·夏真的面臨審判,他會陪同她一起去威森加摩。塞德里克心裡暗暗發誓。

跟著貓看多了警匪片的夏木聽著塞德里克的話放下了心裡那一絲詭異的期待。“court”,這個人剛剛是用了“court”這個詞了吧。

目光如古井般平靜生不出一絲波瀾的夏木看著這位正直的級長,緩緩低下了頭,反翹的髮旋此時全部因為主人的心情垂落了下來,整個人像只被雨水淋溼的黑色小狗。

正當防衛...防衛失當......這得幾年啊。

覺得自已的安慰過於貧瘠,還想再說些什麼來安慰情緒低迷、變得無精打采的木·夏,塞德里克已經到嘴邊的話語突然被貓肚子裡突然傳出來的“吱吱——吱”打斷。

被夏木撐著兩隻前爪水靈靈地舉在了半空中的五條咪感受著兩個人齊齊看向自已肚子的目光,儘管貓在表面上勉強地維持著一對飛機耳擺出可憐模樣,可頭卻十分誠實地順著兩人的目光一道低了下去。

“吱吱——吱————吱!”

細看之下,小肚子還一鼓一鼓地。

貓懷糖老鼠了。

貓懷糖老鼠了?!!!

“......”

“......”

“......”這是什麼死動靜?!貓不就吃了個糖老鼠嗎!

這對五條咪來說可半點不比“單殺攝魂怪”來得事兒小。

出身於巫師家庭的塞德里克覺得自已對魔法界的認知因為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好像在被反覆地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