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事不死心,便搶先道:“那人也不是你想的富家子弟.”

待貓兒把陳初來自東勝神洲一事原原本本告訴趙寡婦,後者肩膀馬上垮了下來。

原以為救到是意外受傷的公子哥,沒想到卻是個無家無產的逃難之人。

一起一落的情緒使趙寡婦倍感沮喪,又想起女兒剛才所言‘我這樣的出身,正經人家誰瞧的上。

心情低落的趙寡婦決定提前攤牌

只見她起身走進臥房內,一陣細微響動後,抱著一支木匣子走回趙貓兒面前。

“貓兒,你開啟看看.”

趙寡婦風韻猶存的臉上顯出幾分得意。

“唔”貓兒開啟匣子後,被晃的眼暈了一下。

匣子內除了幾支銀釵玉鐲便是些銅錢。

粗略一看,少說值一兩萬錢。

“這都是為娘幾年來攢下的。

娘想好了,待明年你十六了,娘便帶著你們姐妹去南邊的大周。

咱們娘仨找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蓋間小房讓虎頭也去讀上兩年書,免得以後她像咱娘倆一樣不識字、睜眼瞎

到時再給你說個婆家,讓你風風光光、乾乾淨淨的嫁人.”

趙寡婦說這些時,眉目間是極為罕見的溫柔。

趙貓兒已經聽愣了,她本以為自己生在這個汙濁糟爛的世道,早晚逃不過糟爛命運,從未想到母親竟還有這般長遠打算。

細細瞅去,剛剛三十多歲的孃親鬢角已隱現銀絲,貓兒不由心中一疼。

“娘”趙貓兒期期艾艾喊了一聲,伸手握住了孃親:“娘若這般想,為何還要等到明年,我們收拾一下明日便離去吧!”

趙寡婦斜了女兒一眼,嗔道:“錢還沒攢夠,如何走的了?以後建屋舍、給虎頭交束脩、給你添嫁妝,哪樣不需錢來?”

“我不需嫁妝!”趙貓兒堅定道。

陡然間知曉了孃親的盤算,貓兒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離開此地。

“那好歹天暖之後再動身,正月裡天氣尚冷,虎頭的身子恐受不得.”

趙寡婦想了想,說了個趙貓兒沒法拒絕的理由。

“那好吧。

娘,我們說好了,天暖便速速上路.”

“好娘依你.”

“娘,這匣子裡有多少錢?”

“娘是個笨的,一直數不清。

你去點碗燈,咱們娘倆一齊數一數?”

“好!”

‘出門往西三里上棲鳳嶺,再走上二里山路,便是那日撿到你的地方’

按照趙貓兒的指示,陳初用了半個時辰才在山道上找見一道已經不太清晰的輪胎印。

山崖下盡是密密麻麻的枯黃灌木,遠遠望去看不真切,陳初乾脆爬了下去。

深達六七丈的崖底,廂貨果然側翻在荊棘叢中。

好不容易拉開變形的車門,陳初鑽進了駕駛室,先找到了自己隨身的書包。

包裡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其餘還有車載充電器、充電線、打火機、一瓶礦泉水、一支十孔口琴、幾盒常備藥、幾雙襪子、兩條海綿寶寶內褲、一些洗漱用品、一沓原本準備用來分裝種子的塑膠袋.

除此之外,陳初還在駕駛室裡找到一個工具箱,裡面是一套規格不等的螺絲刀、扳手、鉗子等。

本來他想帶走,但四四方方的工具箱太過顯眼,便取了一支十字頭螺絲刀別進了褲腰中。

一切收拾妥當,陳初拿出兄弟院校贈送的種苗清單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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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