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晌虞墨戈去棲仙樓喝酒,和嚴家二少爺嚴璿同爭花魁,幾句不和便動起手來。嚴家少爺書生一個,帶的幾個護院連虞墨戈都入不了眼,更不要說軍籍出身的九羽。

眼見著一個個被收拾得七零八落,這嚴璿還不服氣,竟和九羽挑釁,結果可想而知……

虞墨戈名聲在外,風流韻事什麼沒做過。不過這兩年頗是安靜,今兒怎就突然去爭花魁?還衝動地把人打了。

而且惹誰不好,偏惹的是嚴家二公子。

嚴家地位可不一般,老太爺是翰林院大學士,太子太傅,嚴璿父親更是吏部尚書,身在內閣,資質頗老,連首輔都要敬他三分。

再說這嚴二少是紈絝裡出了名的潑皮。這不,捱打後一怒之下把虞墨戈告上了公堂,不依不饒。若不是徐井松聞訊趕來,從中斡旋,人都領不出來。

眾人既驚且憂,可能除了覺得“人不風流枉少年”的小迷妹徐靜姝一臉的驕傲,沒人不為這事犯愁的。

以虞墨戈和臨安伯府的關係,這事他們不能不管。

徐井松愁眉不展,當事人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絲毫沒放心上。言道不擾徐瀾養病,改日再議,便跟著前腳離開容嫣告辭了。

臨安伯府離容宅不遠,容嫣沒乘轎子。

拐入三元巷子口,便是家茶館。容嫣留下歇腳,楊嬤嬤趁這空檔去了藥鋪。從離開秦家月餘的功夫發生太多事,她得去給小姐抓點清火的藥。

楊嬤嬤才走,坐在門邊的容嫣見對面衚衕裡有人朝這望,仔細辨認,竟是九羽。

二人視線對上,九羽淡定點頭。容嫣看看他身後的馬車,懂了。餘光掃了掃,見無人注意便過去了。

方走到九羽身邊,還沒待她招呼,一雙手驀地掐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提,心忽地一下,她整個人被拉上了車。

馬車裡,虞墨戈握著她腰輕笑。容嫣慌忙推開,嗔了句“讓人看見了!”便將車簾掀了絲縫朝外望。虞墨戈笑意更濃,長臂一伸又將她攬了回來,扣在懷裡。

“這路僻靜,沒人。”

說著便低頭朝她頸間吻去。

濡溼的溫熱在這冬日裡特別地清晰,癢癢的,一直癢到心裡。她縮著脖子躲,身後那雙唇追逐,終了不輕不重地在她頸脖根咬了一口。

容嫣猛吸氣,“呀”了一聲。

虞墨戈謔笑。“你都不問問今兒發生了什麼!”

還用問嗎,徐井松不是說得很清楚。

容嫣摸著脖子,平靜道:“我們約定好的,互不干預。”

虞墨戈沉默片刻,身子驀地朝後一仰,手搭在膝頭慵然道:“果然守約,那今日與我回別院吧。”

“不行!”

“為何?”

“前兒個不是去了嗎。”

“太久了,想不起來了。”虞墨戈笑容輕佻,容嫣無奈。

“……嬤嬤在等我。”

“讓九羽去知會聲。”

“今晚還要把賬攏出來。”

“明日再攏……”

“明日要商議買田。”

“……”

氣氛有點微妙。

狹長的眼睛微眯,虞墨戈揚起下頜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在膝頭漫不經心點了點,突然鼻間一聲哼笑,道:

“你是在和我鬧彆扭嗎?”

容嫣沒應。

鬧彆扭,不至於。他們之間沒有情感羈絆,自然也沒“彆扭”可鬧。不過從合作的角度而言,她有點不高興。

他今兒去爭花魁,容嫣不驚,這個時代的男人本就有這種自由,更何況被徐家小姐灌輸久了,知道他的名聲早有心理準備。本來就不涉及感情,何必較這個真。但沒爭到便回來找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