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收拾一下,實際上則是為了能夠找個機會和太子單獨說幾句話罷了。

當她踏入房間後,還未來得及開口,凌炎便搶先一步說道:“畫畫,如果你不願意過去,咱們大可不用過去,畢竟咱們才剛剛成親,即便是沒有過去,於情於理也是說得通的。”

然而,薛錦畫輕輕搖了搖頭,面露憂色地回應道:“可若真如此行事,只怕朝堂之上定會有人藉此大做文章。”

凌炎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已根本不懼怕那些風言風語。

但薛錦畫卻再次緩緩搖頭,並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對這些流言蜚語毫不在意,可我著並不想因我,而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此處,薛錦畫不禁微微嘆息一聲,接著又道:“現今你已經過了雙十年華,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緊緊盯著咱們呢!尤其是薛家之人………雖然目前他們尚不清楚我的真實身份,但終究是包不住的,被發現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她略微停頓片刻,目光堅定地看向凌炎,繼續說道:“唯有我親自前去走一遭,方能讓他們放下心來,這樣一來,你也能安安穩穩地處理你的事務了。”

凌炎萬沒料到薛錦畫竟會作此思量,一時間心中感動不已。

他凝視著眼前這位善解人意的人兒,沉默良久後,終於點了點頭,柔聲道:“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那就去吧。”

“只是……這皇宮之中可謂危機四伏、暗流湧動啊!倘若你遇到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切記一定要去尋李公公幫忙。”凌炎一臉鄭重地叮囑道。

薛錦畫微微頷首,表示已經知道,輕聲回應:“我明白了。”

望著眼前人的身影,薛錦畫不禁暗自思忖起來。

這些年來,凌炎想必在宮中苦心經營,安插下了一些屬於自已的眼線。

而今日,為了護她周全,竟不惜將如此重要的底牌暴露了出來。

想到此處,她的心間不由湧起一股暖流。

薛錦畫邁步上前,輕輕環抱住凌炎,柔聲說道:“你且安心便是,我定然會小心行事,絕不會讓自已身陷險境的。”話音剛落,未等凌炎反應過來,她便已經轉身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不多時,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門口。

薛錦畫登上馬車,車簾放下的瞬間,透過縫隙,她瞥見凌炎仍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牽掛。

不僅如此,凌炎似乎仍覺不夠放心,又低聲向身旁的宮人囑咐了幾句。

隨後,他招來一名親信,附耳低語一番後,那名親信便匆匆離去,想來定是要給宮內的某人傳遞訊息。

一路顛簸,當馬車終於抵達宮門之時,薛錦畫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裝,緩緩走下車來。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令她不由得一怔——只見宮內人頭攢動,眾多夫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竊竊私語,或交頭接耳。

放眼望去,竟是裡三層外三層,幾乎擠滿了整個庭院。

薛錦畫不禁暗暗咋舌,垂下眼眸暗自思量著:照此情形來看,難道此次入宮所聞之事並非虛言?難不成當真是皇上病重?

現在怕不是整個皇城稍有品級的夫人們都來了吧?

原本她還只當是有些被誇大其詞,此刻來看,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也未可知呢。

如今這宮殿之中人頭攢動,但眾人之間卻是有著明確的品級之分。那些身負誥命的夫人們,亦非人人皆可踏入這內殿之中。

此內殿乃是皇上近身侍奉之人方可進入之所,而能夠入得此處者,除卻宮中諸位娘娘外,便唯有如她這般身份之人了。

就在此時,“太子妃!”一聲呼喊自遠處傳來。

薛錦畫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