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勒上尉聽到妻子被黑德希逮捕的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這位胖大茁壯的“漢堡豬”立刻咆哮起來:“渾蛋,黑德希這是挾私報復,洩私憤,無恥的瘋狗,看我不象踩死一隻臭蟲一樣把你個小丑踩成粉末。”

氣沖斗牛。

當年老子在戰場上率隊立下赫赫戰功的時候,你還在街頭當小痞子呢,如今仗著混入駭世太保行列裡,欺負到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槍林彈雨我曾經闖過無數。

怕你?

丟勒兩眼通紅,立刻率領著兩個排計程車兵,匆匆奔向倍莫爾鎮。

跟黑德希算賬!

其實這兩個人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丟勒擔任著海羅多化學工廠的警備處長,負責工廠、發電站這一帶的防守任務,而黑德希是本地駭世太保頭目,因為職責交叉,意見不合而吵架,時常發生。尤其是黑德希這傢伙性情孤傲,冷血如蛇蠍,很難共事。

矛盾積得久了,終於要有爆發的時候。

這一回,丟勒老婆被捕,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尤其是作為一個“正統觀念”很強的舊式軍官,欺負老婆比欺負自已更加不能容忍。

一腔怒火像醞釀已久的火山,衝破理智的束縛,騰騰地爆發了。

兩個排計程車兵荷槍實彈,像打仗一樣開進鎮內。

直接衝進駭世太保的駐地——小學校,丟勒連手槍裡的子彈都上了膛,拿出了要跟駭世太保火併的架勢。

二十幾個駭世太保大驚。

紛紛操起槍,列隊,與衝進學校計程車兵們對峙。

兩方人馬互相對槍指著對方。

丟勒高聲怒罵,“黑德希,有種的給我滾出來,咱們倆真刀真槍地較量較量。”

黑德希——躲在屋裡沒出來。

若真要動槍打仗,他遠遠不是丟勒的對手。

特務擅長的是陰謀暗算,一上陣衝殺就草雞了。

“膽小鬼,卑鄙的傢伙,黑德希,你要是個長了蛋的男人,就給滾出來——”丟勒揮著手槍,連聲叫罵。

這時候,維麥德出來了。

他的面色並沒表現出特別驚慌或者憤怒,像平常一樣,非常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步履緩慢而威嚴,帶著一股官威。

倒揹著手,在一群駭世太保的簇擁下,走到丟勒面前。

“幹什麼?丟勒上尉,你把槍放下。”

他的鎮定,把場面給壓制住了。

丟勒把槍口垂下去。

“是,上校,但是——我要和黑德希直接對話,請他出來。我要按照爾曼騎士的風格,和這個卑鄙的傢伙進行決鬥。”

維麥德象一尊石像一樣,靜靜地站著,目光中露著深不可測。

“丟勒,現在我們是軍人,從事的是偉大的戰爭,不存在什麼愚蠢的決鬥。你妻子的事,放心,交給我好了,我會妥善處理。”

丟勒滿眼怒火,盯著維麥德。

維麥德目光深沉,不動聲色。

目光相接,持續了一分鐘。

最終,丟勒認輸了——他終究不敢拿著身家性命去和維麥德較量,維麥德不光是軍銜比自已高得多,而且他是狼穴大本營派來的特派員,代表著總部。

他完全可以把自已“滅族”,舉家根除。

“是,上校。可是——請您注意,黑德希逮捕我妻子,他是公報私仇,洩私憤,純粹是出於陰險的小人目的。”

“我說過,我會處理好。”

維麥德的語氣緩慢而輕柔,沒有絲毫火氣,卻是讓人聽了感覺有不可撼動的權威。

這份氣勢,就把全場都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