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雷德。”
博士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 。
他是到鎮內的“聖西斯醫院”應聘的,拿出了自已假造的醫生職業培訓證以及身份證件。
證件齊全。
負責招聘的杜登醫生是個大腹便便的人,戴著副高度近視鏡,他認認真真地察看了博士的證件,然後問:“你以前行過醫麼?擅長什麼病症?”
“我以前在奧斯陸和瑞丁都幹過,內外科業務熟練,尤其擅長古術巫醫聞法,燻蒸法,煮草法,這麼跟您說吧,普通小病小災,我可能顯不出水平,越是疑難雜症,就越拿手。”
當然……他這是胡吹。
問問博士,患瘧疾吃什麼藥?他都答不上來。
既然不懂,那就只能吹牛皮。
杜登醫生很認真地在紙上記錄。
“雷德先生,太好了,我們正需要象您這樣既有經驗又有技術的醫生。最近我們可能要做一批外科手術,您將會大顯身手。”
“沒問題。”
一般吹牛的人,都不大考慮後果。
來應聘的人員裡,有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報名護士崗位,長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目光好似秋天的湖面,只是模樣有些怯生生的,神態透著青澀,博士大大咧咧地安慰她,“別擔心,你肯定是全拿威最優秀的護士。”
“我什麼也不懂,請您多關照,尊敬的雷德醫生。”
姑娘給博士深鞠一躬。
她叫冬婭。這名字有點像俄國人。
醫院的院長貝爾德先生是個長得瘦小枯乾的中年男人,瘦削而精神,脖頸和脊背永遠挺直得像根棍子一樣。他神情昂揚地對全院醫護講話:
“團隊意識,一定要講紀律,我們要凝成鐵板一塊,像坦克一般堅不可摧,服從醫院的統一利益。”
手舞足蹈,尖聲尖氣,讓博士覺得有些可笑。
他悄悄對冬婭說:“貝爾德先生是不是有歇斯底里症?他好像是在做戰前動員,或是作戰演講。”
“嘻嘻。”
冬婭捂著口鼻淺笑,“我聽說,貝爾德先生綽號叫做‘蚊子’,意思就是整天愛嗡嗡,然後冷不防咬你一口……”
“嗯,生動!而且是隻熱帶虻蚊。”
“噓——”
醫院緊鑼密鼓地開張了。而且博士很快迎來了自已接診的第一個病人,小鎮上的一位紳士,拄著文明棍,患腿痛,行動困難。在僕人的攙扶下坐在診桌前,語調傲慢地說:“我要請貴院最有經驗的醫生給我看病。”
“放心,我就是全院最有經驗的醫生。”
博士煞有介事地給他經過一番檢查,然後開了點利非卡因。並囑告他:“除了吃藥,你再自已採點艾草,用鹽水煮了,熱乎乎地洗腿,每天晚上洗一次,明白嗎?配合藥物治療,效果最佳。”
診療完畢,冬婭吃驚地問博士:“雷德,你為什麼要給他開利非卡因?這不對症吧?”
“怎麼不對症?”
“據我所知,他患的是關節炎,神經痛,起碼開點阿斯匹林什麼的,鎮一下痛也好,利非卡因是管哮喘的,完全不沾邊呀,雷德,你……”
她那雙藍秋水似的大眼睛帶著疑惑。
博士臉都不紅,吹噓道:“你不懂,冬婭,有些病講究偏道治療,或是反道治療,從根本上挖掘病理的根源,我這是另闢蹊徑。再配合東方療法,是領先於世界醫療界的。”
論醫道,博士狗屁不通。
論吹牛和狡辯,在倍莫爾小鎮方圓百里內是無敵的存在。
冬婭眨眨大眼睛,似信非信。
博士又笑嘻嘻地說:“這樣,冬婭,歡迎你提出寶貴意見,以後你就當我的醫助參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