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一點也不傻。

他知道越是拖延時間,越危險。

雖然把丟勒太太用甜言蜜語糊弄得神魂顛倒,並且騙到了庫房的鑰匙,但是卻無論也不敢真的在此時顛鸞倒鳳。那可真就是找死不等天亮了。

“太太,我的心肝……”

火狐繼續猛灌迷魂湯,穩住丟勒太太,防止她醒悟,一邊估計著倉庫裡“偷盜”的時間,準備撤退。

“好了,我看你一眼,就心滿意足,咱們改日再會……”

“不,你不要走,”

丟勒太太完全被火狐弄得迷迷登登,神智不清。

火狐可不敢再呆下去,他一邊用言語迷魂湯對付丟勒太太,一邊拔腿往外走,可是正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屋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橐,橐,橐……”

那是耳曼軍軍官的皮靴聲。

壞菜了!

火狐驚出一身冷汗,被堵在屋裡了。

此時丟勒太太也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猛然驚醒過來——這事兒鬧大了,屋裡有一個大男人,這怎麼辦?

呆了!

腳步聲不緊不慢,已經到了門口。

火狐再也逃不出去了,他急中生智,“出溜”一下,鑽進了床底下。

丟勒太太也幫忙掩護,往下扯扯床單,擋住床底風光。

門開了,一雙穿著皮靴的腿走進來,粗壯得像是大象腿,一看而知,這正是“漢堡豬”丟勒上尉。

“哦,親愛的,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丟勒太太帶著驚慌的口氣,裝腔作勢地問候丈夫。

“哼,”

丟勒上尉的語氣裡含著明顯的不滿,這令床上和床下的人都有點膽戰心驚。

脫掉上衣,脫掉靴子,丟勒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熱茶,“咕嘟嘟”灌了一通,悶聲悶氣地說道:“漢娜,我問你,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太太慌了神,“丟勒,你這是什麼意思?”

“啪,”

丟勒上尉一拍桌子,語氣憤怒,“哼,別裝了,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忠於我,跟別的男人鬼混?”

我去!

貓在床底下的火狐嚇了一跳。

怎麼著,丟勒知道剛才的事了?發現我和他太太有不明不白的勾當?這下麻煩了。

看起來今天這事棘手,讓人家捉姦捉雙了。

大事不妙。

丟勒太太更加驚慌,哆哆嗦嗦地叫道:“不,不,丟勒,你不能這麼說,我是忠於你的,我沒有——你一定是搞錯了,真不是我的錯……”

“哼,漢娜,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丟勒把茶杯一放,氣沖沖地站起身來,怒氣勃發,“你嫌我官職小,是嗎?你看著別人職位高,就變心了,傷風敗俗,不要臉,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嗯?

床底下的火狐鬆了口氣。

聽話音,丟勒說的不是自已。

那麼——丟勒太太肯定是和別人還有一腿了。

嘻嘻……

這事兒有點意思,丟勒肯定是耳聞太太跟一個“職位高”的人有染,所以這才醋缸發作,大吵大鬧。而他若是知道太太跟“金色骷髏敢死隊”的隊長竟然也不明不白,那會作何感想呢?

“哇……”

丟勒太太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哽咽,“渾蛋的漢堡豬,我從幕尼黑跟著你辛辛苦苦,來到這個遙遠荒涼的大山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竟然還這麼冤枉我,我不活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的慣技。

躲在床底下的火狐暗暗為她加油,心道:“對,使勁跟他對罵,最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