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腦袋“嗡嗡”的，身體近乎要散架了。
良久，她才恢復點力氣，動手繫好浴袍，遮住遍佈周身的吻痕。
浴室門側開。
身材挺拔的男人，挾帶著水汽走了出來。
他的腰間，堪堪只掛了條浴巾。
溼漉漉的黑直短髮，水珠滴至健碩的胸前，再滑落到腹肌分明的腰間，最後沒入性感的人魚線下...
江柔神情呆愣，一時竟忘了挪眼。
“口水流出來了！”
男人冷冽的聲音裡，析出幾分磁性。
露在面具外的下半張臉，下顎線精緻立體，輪廓線清晰的薄唇尾梢，還殘留著些許未脫的稚氣。
他走到床頭，抽出根菸點燃，吸上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抽菸的動作老練，透著幾分人情世故，剛剛的那抹稚氣，轉瞬便已化成孤冷的禁慾寡歡。
嫋嫋飄散的煙霧後方，他斜眼睨來，“我不用浴室了。”
“哦，好！”
江柔慌亂地攬回視線，心虛地不敢再看他。
挪動身子，一點點拼湊著似被碾碎的骨頭，窘迫地從沙發上站起，邁動步子。
浴室裡的場景，不忍直視，浸溼的衣服，相互糾纏，凌亂地散落一地。
江柔把衣服從水漬中撈起放上臺面，擰開水龍頭，分出自已的清洗，再吹至半乾套往身上。
衣服還算完整，沒有撕裂口，連紐扣也沒被扯掉一顆。
季凌斜倚在床頭抽菸，面具後的雙眸愈發深邃。
直白地盯視著她，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起，又踉蹌著走進浴室，動作甚顯滑稽。
剛才他要得瘋，從青澀到熟悉的過程很短，暴走的原始本能，容不下其它雜念。
十年過去了，她的相貌絲毫未變，空靈秀逸的五官輪廓，倔強的唇形。
曾無數次地出現在他的夢裡，伴他從少年蛻變為男人……
大半支菸抽完，江柔也穿戴整齊走出浴室，眼角紅紅的，如同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很缺錢麼？”
季凌的語氣平仄，透著涼薄。
上下掃視著她身上的促銷員制服，雖顯廉價卻很合身，將她腰線勾勒得玲瓏有致，細腰可盈盈一握。
“啊？”江柔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季凌拿起手機調出二維碼，心不在焉地遞過去，“加我。”
“不用，事情已了，我們今晚就當沒見過。”江柔拒絕，她沒想過二人還要再見，若有，希望彼此互不認識。
季凌翹唇，硬梆梆地甩來一句，“怎麼，你經常攤上這種事？”
“沒...”江柔被嗆，為了以證清白，只能點開手機，掃碼加了男人的微信。
頭像是昏暗的海嘯圖片，孤冷，壓抑而恐懼。
江柔萬萬沒想到，醉酒上樓找衛生間，稀裡糊塗地吐了男人一身，然後就被拉進客房...
沖洗...
她替班來會所兼職，不懂該怎麼推銷酒水，客人起鬨：“你自已都不敢喝，我們怎知好不好？”
於是，她就一杯接一杯，悶頭悶腦地把啤酒當水喝。
酒意上頭，去衛生間想把酒水吐出來，同一樓層的衛生間滿員，經服務員指點，上了客房的樓層。
走出電梯，無頭蒼蠅似的在通道里，四下尋找衛生間的標識。
才一回頭，就撞進了男人的懷裡。
